一旁的几个参领早已是饥肠辘辘:
“将军,再找不到辎重队,那等碰上楚晨的亲兵,我龙威军到时必然无力抗衡。”
“而且余粮现在已经彻底吃完了,有些士卒已经饿到跳进河里抓鱼。”
谢文举将一颗石子丢进青江,咕嘟一生,石沉深水。
“卜良翰这杂种带着粮草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派出去三千人寻他一万人的队伍,这都过去两天了,连辎重队的影子都没找见。”
正抱怨之际,一个卒子疯跑过来。
“将军!卜良翰将军找到了。”
谢文举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快带上来。”
但当谢文举看见蓬头垢面,浑身是伤的卜良翰后,彻底心如死灰。
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但是谢文举愣是不敢相信。
卜良翰踉踉跄跄扑到了谢文举脚边,大哭大叫:
“谢将军!老天开恩呐,差一点,末将就见不到你了。”
卜良翰抱着谢文举的大腿,哭声震天。
“那狗太子不知怎的,竟然知道我运粮队的行踪。”
“发动突然袭击,将我部打了个措手不及。”
“粮食丢了,军队也打散了。”
“末将拼死血战,足足砍杀上百名太子亲兵,这才得以逃出重围。”
“不然末将就见不到将军您了。”
谢文举一巴掌打在卜良翰脸上。
“粮草全部都让楚晨给劫走了?”
卜良翰捂着脸哭道:
“是!”
谢文举闭上了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你带回来多少人?”
卜良翰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千人?”
卜良翰摇了摇脑袋,声如细蚊。
“一百!”
谢文举闭眼仰天长啸。
“你带着一万人,打不过楚晨的千人亲兵?”
“你拼死血战,战至最后,就给我带回百人残军?”
没了粮草,损失一万兵卒,带出来的十万龙威军军,现在已然不足八万之多。
念及此,谢文举只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怪眼前的卜良翰。
是卜良翰提出的计策,要将大军主力与运粮队分开。
也是卜良翰丢了粮草,将一万兵卒拱手送到楚晨刀下。
“你不是说,主力与粮草分开,可保粮草万无一失吗?”
“你不是说,楚晨断然不会找到你运粮队的踪迹吗?”
“兵分两路之前,你不是立下军令状,丢粮一斤,便在三军面前自刎?”
谢文举将手中宝刀丢到了跪在地上的卜良翰面前。
卜良翰面如死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刀,随即大呼冤枉。
“将军,我是冤枉的。”
“那太子亲兵一个个在马上稳若胶黏,在马背之上便可骑射挥砍。”
“而且他们那黑管兵器甚是恐怖,巨响之后,便能杀敌成百上千。”
“这即使天神仙兵下凡,也敌不过啊。”
谢文举目光狰狞:
“冤枉?你有什么可冤枉的?”
“就是那楚晨再狡诈逆天,你十万人被打到只剩下一百人。”
“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这军令状是你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