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能让人们为烈儒教“动起来”的事,主要是郑克殷亲自做的几场宣教,这几场宣教要求当地番民每一户都至少出一名代表前往听讲。
开场之时,既焚烧香炉、烟草,又按澳龙生番传统演奏乐器、吟唱起语调平淡的澳龙语歌曲,巫公们则穿上传统舞服行氐舞之礼。
那么在场听讲的番民其实都只是看和听,或许他们会有些感性上的收获,就是郑克殷讲的内容有多少被他们听进去并不好说。
待到九族传承碎片收集完成,烈儒教神言彻底完善之后,郑克殷自然还是要着手编写完整的《烈儒经》的,届时这一套终于可以固定下来的神言,便也无需通过宣讲或者科考参考小册来传授,而是人人都可以通过《烈儒经》来学习。
届时,《烈儒经》、《圣人言集》、《诸贤论政集》便能构成烈儒教信徒完整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体系,大概可以统称为“神圣三书”——
讲烈儒教神言的《烈儒经》或者称《烈儒神言经》乃是神之书;
指导伦理道德、个人言行举止的《圣人言集》乃是圣之书;
给瀛洲王朝提供意识形态和政治观念指导的《诸贤论政集》乃是贤之书。
有书虽好,但会将宗教生活私人化,信徒们“动”不起来,便会陷入郑克殷目前所见的困境。
一个解决办法是像基督教那样设计一套“弥撒”一样的公开讲经,要求信徒们都定期前往参加听讲,而宣讲人则从神圣三书之中各取一段加以讲解。
也不管信徒们听不听得懂、听没听进去,起码“动”起来了不是吗?
而且,尽管现在时代已是近代中期,但识字率的提升仍需要再过一段历史时期才好做到,大多数人其实仍是不识字的,让他们读书,莫如让他们听讲。
按照中国的传统历法,此事可以每旬行之。
至于氐、召二事,也仍可以加入到讲经活动之中,只是要逐渐减少“跳大神”的野蛮感和神秘感,而是要增强圣洁感和优雅感。
相比于氐舞,召歌相对而言比较容易实现这样的目标。
郑克殷可以亲自编写官话歌词,甚至亲自指导唱诗班,培养他们用来合唱。只要曲调合适,圣洁感很容易出来。
唱歌还可以说普通的中国人都有所接触,但跳舞就不一样了,因此其实连郑克殷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设计新舞来取代生番氐舞。
或许,此事更应该交给别人来干。
他的门徒或多或少都在生番状态时就知神言、行神事,以及他也想起来郑安良对于番人的物质文化十分了解,他可以指派他们来完成此事。
如此一来,三项仪轨便得以确定,郑克殷将它们称为宣颂、召歌和氐舞,其中召氐因同时展开,可以并称。
氐召来源于番人,但郑克殷既然是有意促成汉番相融,那么来自汉家文化的部分必不可少。
按照他对古代中国的了解,很快可以选出一项仪轨来。
那便是祭祀,毕竟“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祭祀活动是向神献礼,向神敬告,需要排场和大量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