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瑜挑帘颦着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王爷什么意思?”
“本王买下了东府别居,嘿,巧了,就在西山别院对面那座山头上!”
他挑眉,桃花眼潋滟生波,像是揉进了万千春光,“以后咱们算半个邻居了。”
江白瑜闻之色变,落下帘子。
这个风流又纨绔的心机男人,怎么会那么巧,买了东府别居,他定是有所图谋!
她又想起前世,燕予苍霸占了她那尽是珠宝的屋子,躺在她那张千金难求的床上的模样。
此人果然贪财好利至极!若是再与他纠缠下去,必定被他骗得渣也不剩!
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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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今日一天,可谓是鸡犬不宁。
老夫人醒来后斥责柳国公没有本事拦不住景王,柳国公敢怒不敢言,便一巴掌抽到赵氏脸上,“你这贱妇,若不是你素日里张狂,让我那外甥女发现了什么端倪,她今日怎么会突然离去!你这是毁了我的前程!”
赵氏据理力争,言语之间如同街头泼妇一样,她今日本在府外就与那些人争辩,闹了个声嘶力竭,此时被柳国公一刺激,更加失了神智,“你怨我,你还敢怨我!这前不都是花在了你身上,你如今倒是当起好人来了!花你外甥女钱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还有婆婆她!她不也是惦记着江白瑜的财产!你便只敢对我发脾气!啊!”
老夫人被媳妇这么直接说出来,气得拘了一口气半晌出不来。
便是三房也阴阳怪气,句句话夹枪带棒,“哎,不是我说啊,这下摇钱树给气走了,可叫咱们日子怎么过呢?都怪大哥大嫂你们平常不好好管教辛安,他要是安安分分地不找外室,能有今天这么一档子事情吗?
哼,我当初就说,不如让我那外甥与表姑娘结亲,你们偏偏都不听,这下人走茶凉,谁也落不得好处!!!”
赵氏不敢真对婆婆和丈夫做什么,但是她敢跟这个处处都想踩她一脚的三弟妹硬刚起来,当即上前揪住头发就扯,疼得三夫人哎呦起来,也是伸出了长指甲就往赵氏脸上挠去。
俩人你骂我我骂你打了起来,柳国公和老夫人忙喊人来拉架,终于把两个泼妇一样的女人拉开。
柳辛安一路匆匆回到府上,来不及通报便闯了进来,恰恰撞到乱作一团,你掐我打的模样,母亲赵氏的脸上挂了彩,几道指甲抓过的痕迹很是明显,三婶婶更惨,头发甚至被扯下了几嘬,俩人在丫鬟们的拉扯下好不容易分开,又再次要打到一起去。
柳辛安加重了语气,“母亲!”
赵氏一愣,红着一双眼睛,当即哭了出来,“儿啊,你总是回来了,我都要被他们快欺负死了!你得给娘做主!”
柳辛安刚进府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家里气氛的不对劲,下人悄悄打量他,待他离开后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他上前急忙扶住赵氏,眉心跳得厉害,“母亲,父亲,外祖母,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国公冷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老夫人沉了脸,闷头不说话,还是三夫人冷冷讥讽,“世子爷好大的本事,正妻尚未过门,外面养得女人大了肚子,已经找上门来了!”三夫人将手中帕子一甩,夸张的动作让她龇牙咧嘴,“咱们家的表姑娘,已经离开国公府了,还跟抄家似的,把库里的东西都搬走了!!!”
“你这贱人少说——”
“什么——”赵氏和柳辛安的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柳辛安失了魂魄一样,手里再也没了力气,刚刚还稳稳扶住的赵氏,猝不及防,“砰”一下摔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