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级官员克扣之后,到侯爷手上的只会少不会多!”
“王爷可是为了填补空缺,把府里长公主留下的一些珍贵古玩都卖了!”
燕予苍眉心皱起,厉声反驳,“不可能!”
陈达脸色凝重,神情不似作假!
“可这就是事实。”
“老爹为何从来不与我提起过”
陈达语重心长,“王爷在京华虽然受人尊敬,但不见得王爷在京华有多么好过。
侯爷的意思是,您自己家当并没有多少能明面上动用的,若是动作太过频繁,难保不会让上头起疑心。
侯爷过得艰难,也知道王爷在京华不好过,不让属下将这些事情告知您。”
燕予苍咬牙恨恨道,眼里满是愧疚,“所以你们都骗我!
我还当我当了指挥使,私底下运作一番,能让泾阳日子舒坦些!”
陈达惊出一身冷汗,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爷您派去的人,究竟信不信得过”
燕予苍笃定道,“自然。
他们是我的亲信,万万没有背叛我的理由,每一个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陈达怕引起怀疑,过了片刻退下,临走前,燕予苍嘱咐他,“京华耳目众多,你安分一些!
再有此事,我保不住你。”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雨丝,乌云压顶,即将笼罩整个京华。
雨点顺着窗户飘了进来,溅在茶桌上。
燕予苍浑然不觉,呆呆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高达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王爷,您信陈达说的么”
“不信!”
燕予苍回神,才发觉手里的茶杯已经凉了,手心黏黏的汗经风一吹,格外地冰凉。
高达去关上窗户,沉声道,“属下也不信。
就算侯爷受此不公平待遇,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臣之心。”
可陈达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言辞里都是鼓动着燕予苍去造反,去搏一搏的意思。
别人可能不了解泾阳侯,可高达是长公主府的家生子,他跟着长公主进了泾阳侯府,跟着他们夫妻二人一起上过战场杀过敌!
又在夫妻二人被皇帝猜忌打压时候见证过泾阳侯是如何甘愿一退再退,最终卸权摘甲隐居山野……
“一定是陈达在说谎。”
高达激动得捏起拳头,眼神愤恨,“侯爷若早有不臣之心,从前多的是机会。
何苦会在这个时候以卵击石!”
“这个陈达太有主意了,言语里撺掇着王爷你——
更何况他待在王爷身边,谁知道会出什么馊主意。
此人不能留!”
燕予苍看向他,“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粮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高达一愣,“咱们或许可以查一查两方对接的人,还有州府是不是克扣了……又或者是路途中被人调换了……”
高达声音减弱,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若非有完全之策,当初主子也不会冒着风险给泾阳送钱送粮,可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予苍觉得,他需要亲自回一趟泾阳瞧瞧是怎么回事!
权衡之下,他需要先派人去泾阳一趟。
毕竟,他现在出不去京华……
陈达自从出了景王府,就能感受到有人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确认过是燕予苍的人后,他便大大方方地让人盯着他,当做浑然不知的模样。
宫中流言在第二日就传了出来。
前因后果传的不离十。
说是景王在权势地位和美人之间选择了美人,为着江氏女自爆身份,惹怒了圣上。
皇帝一怒之下砸伤了景王,啊不应该是指挥使……
景王赌气闭门不出,皇帝没多余的圣旨下来,也没继续叱责,倒是让所有准备嗑瓜子听戏的人愈发迷茫。
太子上折子言玄影骑不能没有首领,问皇帝眼下事物该交给何人处理
皇帝说,“指挥使不在,还有指挥同知,指挥佥事。”
众人都以为皇帝这是要提拔几位指挥同知和佥事,可皇帝抬手间就另设东厂,设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一职,分走了玄影骑大半的差事。
而担任这厂公的是原先皇帝身边的朱内官,可以说是明升暗贬。
毕竟这听着地位高,权利大,其实哪有再皇帝身边近身侍候地好呢!
在皇帝身边,那可意味着打小事情得先过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前朝后宫的消息都在这里要先转一圈。
众人都道,这里面怕是还九曲十八弯!
朱内官搬去东厂的当天晚上,就夜间约见了燕予苍。
为了保证足够安全和秘密,俩人约在了江白瑜的江家酒楼。
“朱内官此前也知晓我的身份。
你说他这次调职,是因为被疑心还是为了别的!”
燕予苍咬重了“疑心”两个字。
毕竟那位疑心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