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骐想说,看着留的血挺多的,但其实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但他看到夏天因为他皱起的柳眉,便没有说这些话,反而说:“流了很多血,很疼。”
夏天细细的柳眉皱得更深。
她帮他用酒精擦拭干净手,又帮他贴上创可贴。
陆天骐高她一头,一直垂着眸,目光炽热,盯着她看。
她长得是真的好看,脸部线条精致流畅,睫毛黑密又长,像一把小扇子,嘴唇红润又饱满,像樱桃,让人想尝尝是不是如樱桃一样甜美。
夏天帮他贴好创可贴,抬头。
陆天骐赶紧移开视线。
夏天把剩下的创可贴放回抽屉里,然后指着休息室外的方向。
“一会儿我们就要正式上台表演了,陆队长,我现在要去化妆间。”
这句话,其实就是,夏天在跟陆天骐划清界限,隐形的逐客令。
在跟别的男人相处时,夏天还是很有分寸感的。
孤男寡女相处一室,多容易引人误会。
但如果那个孤男是顾岑玺,那就是: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怕它个鸟的误会!
陆天骐明白夏天的意思,只得往外走:“我去观众席等着。”
夏天看着他的背影,礼貌道谢:“谢谢陆大队长刚才的仗义出手。”
陆天骐没回头:“不用谢。
两个人,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
夏天走向化妆间。
化好妆,换好正式登台穿得芭蕾舞服,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超凡脱俗,漂亮到不似人间所有的小仙女。
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一双潋滟水润的桃花眼顾盼生姿。
夏天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就要正式登台表演了。
顾岑玺也该买完鲜花回来了吧?
夏天正要给顾岑玺发条消息问问,化妆间的房门被推开。
一个带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的男人走进来。
“小鬼。”
夏天望向门口:“哥哥!你不是在参加音乐节吗?”
夏禹北摘掉墨镜和口罩,走到她身边:“事业哪有自己妹妹重要,你的芭蕾舞首秀,我当然得来现场支持你。”
夏天扬着脸看他:“我就知道我哥是个好哥。”
夏禹北一点也不谦虚:“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好的哥哥。”
夏天:“说你胖你就喘。”
夏禹北:“给我三分颜色我就开染房。”
他关心地问自家小妹:“快要正式上台了,紧不紧张?”
夏天微微点了点头:“有一点紧张吧。”
夏禹北赶紧安抚她:“心放平了,一切就会风平浪静;心放正了,一切就会水到渠成;心放下了,真正的喜乐就会随之而来,所以啊,遇事一定不要紧张。”
“如果还是紧张,怎么办?”
“深呼吸,坚持住,咬咬牙,扛过去,这才多大点事,大不了失败了从头再来。”
夏天:“那不行,我才不想失败,更不想重头再来。”
夏禹北:“所以你一定会成功,小鬼的实力我还是很了解滴。”
夏天点头:“嗯呐。”
夏禹北朝四周看看:“顾岑玺没陪着你?”
夏天赶紧迅速伪装:“我跟岑玺哥哥又不熟,他怎么会一直陪着我呢。”
“网上都说了,每大三岁就是一个代沟,顾岑玺大我六岁,我们两个都有两个代沟了,别说共同话题了,连平时说个话都费劲。”
夏禹北笑得开心:“那我就更放心了。”
夏天佯装天真,挣着一双大眼睛问:“哥你放心什么啊?”
夏禹北笑着说:“没什么。”
夏天:你猜我信不信?
她哥是怎么做到一会儿傻一会儿精的?
夏禹北对夏天说:“夏叔叔和林阿姨也来了,正在观众席坐着,等你演出结束,我们一起聚一聚。”
他话里有话:“夏叔叔和林阿姨有事情要对你说。”
夏天好奇:“什么事?”
夏禹北为了不耽误夏天的演出,回说:“等你演出结束之后再说,现在,你只需要操你演出的心就行了。”
夏天:“行。”
夏禹北和夏天聊完,就去了观众席找夏君尧和林玥兮。
“爸,妈,等夏天表演结束,你们就要与她相认了,采访一下两位,你们心情激动不?”
夏君尧和林玥兮对视一眼,眼眶微湿。
没有事情比认回亲生女儿,更让他们激动了!
夏天临上场之前,透过后台的帷幕,看了一眼前排的座位。
顾岑玺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表演还有五分钟,就要正式开始了。
他说过,他一定会来现场看她的芭蕾舞首秀。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此时,一辆豪华suv飞驰电掣,驶向国家大剧院吗,又戛然而止,稳稳停在停车场。
顾岑玺从车里下来,手里抱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和满天星。
他手里的红玫瑰很有讲究,并不是随便一家花店就有的品种。
不了解红玫瑰的可能不知道,红玫瑰其实也分很多品种,不同品种的红玫瑰,也有不同的花语。
而顾岑玺怀里抱的红玫瑰,品种是:自由女神,产地是:厄尔多瓜。
自由女神红玫瑰花型美观,花瓣就仿佛极上乘的红丝绒,很有质感,灼灼艳艳。
最重要的,是自由女神红玫瑰的花语是——
我爱你,爱你每一天,和你永远热恋。
这是顾岑玺跑了整整五条街,才为夏天买到的自由女神红玫瑰。
真的是诚心诚意。
顾岑玺看了眼手腕上的铂金腕表:“还有五分钟,来得及。”
他抱着自由女神红玫瑰,大步往演出大厅走。
待他走到演出大厅门口,就要踏进去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接通,沈吉利的声音火急火燎地传过来:“顾队!伏鹰救援队有紧急任务!”
顾岑玺眼神扫过腕表,还有一分钟,夏天的表演就要开始了。
他答应过她,要坐在现场看她的演出。
他不想对她食言。
顾岑玺墨眸深邃,问:“这个紧急任务,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