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星空界面间，陈夏摸着脑袋，有些找不到去路。

四周都是星辰，略微遮蔽了视线，只有朝下望时，才能看到一颗极其亮眼的硕大星辰。

像是曾经的苍天剑海一样。

“好疼。”一声轻呼从星空前方传来。

陈夏皱眉，转头去看，发现陈九正站在前端，衣衫破烂，脸上有些倦意，身上却没有受伤的痕迹。

“这都没事”陈夏挑眉。

“死了一次，命多了几条而已，再说也只是一道神念，从来没有活过，更别说死不死这种话了。”

陈九轻笑着答复，同时目光古怪的看着陈夏，好奇问道：“你是哪里学来的过去未来法”

“你也会”陈夏摸了摸脸颊。

陈九摇头笑道：“本来就是我传出去的，若你是从大玄都学来的话，那就是我写下的，署名了鲜马对吧。”

“嗯。”陈夏点头，随即皱眉，更渐不清楚了，“那你怎么不摇人”

“摇了也不一定打得过，反正也死不掉，再说我只是一抹神念，可能也使不出这种神通。”

陈九摇头，身子干脆往后边星空一坐，身躯瞧得出有些黯淡，该是神念被刚才那一巴掌拍得有些稀少了，当下又道。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陈夏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只知道要去找人。”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也不一定是人。”

“什么样子”陈九追问。

“一个老头，一条大黄狗。”陈夏答复。

“想一想他们的模样。”陈九说着，又突然问了一声，“你应该不叫穹齐吧”

陈夏微愣，随后笑着点头，“帝都。”

“也不是啥好名字。”陈九摇头，再问，“想好了吗”

“嗯。”

陈夏脑海里浮现出了大黄狗挥动扫把的模样，同时还有张道明的矮小身影。

“去！”陈九突然喝道一声，手上灵气骤然一转，星空之中突然扭转，像是漩涡一般，将陈夏的身体强行拉近去。

末了，陈九的身躯站起，脸上的倦意再也隐藏不住，干咳两声，看着眼前星空，轻声念道。

“天道无理，大世无情，至高之位还缺人，快些来吧。”

他的身影在星空间越渐黯淡，本没有风，却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再也找不见。

青州里陈九的一抹神念终究是不见了。

震荡了许久的澜海停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模样，甚至比往日还要平静些，无风无浪，连海鸟都没见着。

秋以在小丹堂门口站了许久，在风浪停止后，依旧站在那里，清冷脸颊高高抬着，像是等人。

三月后。

她等来了空荡的春风。

秋以低垂着眸子，神情平静，转身离去了。

她知道陈夏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世间最寻常的离别，却也最忧愁。

————

“老张，我今天看到天上有个人影，一巴掌把好多星星都拍灭了，像打蚊子似的。”

大黄狗兴高采烈的朝张道明道。

“嗯。”张道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太在意，反而在看着手上的丹药发愁。

这是他为星空丹门炼制的丹药，如今被驳回了，说是丹药品质不合格，丹气和丹香不足，算劣质丹药。

张道明心里也清楚，这确实是一枚劣质的丹药。

但他如今已一大把年纪了，心力早就不如鼎盛时候，且本来也就是灵药师，还要让他炼制上品灵药。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枚劣质的上品道药，已经是张道明的尽力之作了。

“老张，老张！”大黄狗突然喊道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