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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弟子将三人领到偏房休息。
陈程只见院子虽然并不算很大,其中却亭台楼榭都有。布局谈不上好看,用料和上色都显得喧嚣。这正符合此间主人好面子的形象,恨不能让人一看就赞叹他的身份地位。又见走廊里挂着一面乾坤铜镜,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十七弟子也是犹豫了一阵,才说:“二位飞马镖局的英雄,在下代师叔给二位赔个不是。适才只是一场误会。师叔绝非为难二位,只因前些日子,来了一个和阁下一般年纪的公子,模样也是一般俊逸。他自称是长乐帮帮主石破天,还跟着一个自称是长乐帮的狮威堂堂主陈冲之。结果他姓石的小子居然想要侮辱师叔的女儿,幸好被撞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石破天?”陈程低声重复了一遍,隐隐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听到过,仿佛是金庸时空的一个大人物。
但他毕竟不熟悉金书,终究没想起这是哪位。只怕他就算勉力想起了,也不知道此时叫石破天的可不是大家熟悉的那个石破天,而是其哥哥石中玉。
马春花原本心里还有些生气的,听了此言,只觉瘦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原也是很正常。
她本是性子善良的人,再加上自己也是女儿家,设身处地若自己被人侮辱,马行空怕也不会比这好多少。反而还同情起瘦子起来。又想到,这里本身就是宋国,飞马镖局的名声没有传来过也没什么好奇怪。
说起来还是得怪陈程,怎么就提起了飞马镖局来。
她心里略带欢喜地抱怨,嘴上当然是原谅他:“这江湖上骗子不少,令师叔谨慎一些原本也是应该的。不过飞马镖局的马总镖头正是家父……”
十七弟子眼见马春花下了台阶,也不等她说完,急忙说:“我晓得的。之前说久仰马总镖头云云确实有套路之嫌,不过百胜神拳在长沙江湖的确小有名气。”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他其实仍是不知道马行空这等人物。他干脆承认之前是谦辞,现在又说一句还是听过。听这话一定以为这是真的了。
若说“久仰”听起来有点假,毕竟马春花也有自知之明。现在说小有名字,马春花只当时小小夸大。哪会想到其实是无中生有。
将三人安置下来,十七告辞而去。马春花才笑吟吟地说:“程郎,你干嘛说你是飞马镖局的人啊?还说我爹是你师父。”
陈程也笑:“我不是吗?再说了,现在我叫他师父,以后我们安顿下来把他接过来。咱们正式成亲以后,我就叫岳父。”
马春花有些娇羞地扭开头,低声说:“那以后再说吧。”
陈程说:“其实我是认真的,在清国那边始终不太安,何不来宋国这边呢?这边也不必低人一等。”
他确实有此打算,不过在宋国这边发展,还得等他到了临安之后才能找到个方向出来。现在他连饭钱都欠奉的样子,叫马行空过来挨饿么?
马春花问:“那飞马镖局怎么办?”
陈程说:“在这边开也一样啊。再说现在还有我这样的‘猿李剑法’传人当镖头,你看什么华山派、西夏一品堂哪个能奈何咱们?”
马春花想了想却说:“不许你当镖头。你一个月受的伤,比我爹一辈子受的还多。你要是真当了镖头还不得天天包扎着啊。到时我爹准会骂我哪找来的笨小子。”
她师兄当镖头她不在意。她爹当镖头,她也觉得合理。偏偏陈程当,她就舍不得了。
陈程当然听得出她言语中的关切之意,不觉也是一甜。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忽然心念急转。
他与马春花现在的关系放到他前世的年代简直不要太常见。可在这方时空,就算是无媒苟合,算是极为不合礼法的事。就算是江湖儿女,这也是有些犯忌讳的。
他立刻正色说:“对了,到时你怎么向我师父介绍我呀?他会不会打死我呀?”
马春花还在想陈程师父是谁,才想起原来说的是自己父亲,不觉又好气又好笑。犹豫一阵,她才说:“我便是一见钟情,他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她还是有些怕马行空的。只是她确实喜欢陈程的紧,又觉得陈程比马行空厉害,那可真是“他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