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怀森进入门口,也跟着走进黑暗深处。
没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层柔软的屏障,他穿过去,再睁眼时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只见他们到了一个非常巨大且宽敞的洞室,足足高近十米,长宽都难以计数,一望无际。在这样的洞室中,成千上百的十几层高柜整齐排列,上面大多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卷轴。
沈离就在肖怀森面前数步外。
她静静站在那儿,身前有一根四十厘米方形大小,一米半高的石柱体,表面光滑无纹,泛着黝黑玄石的特有寒光。
而她周身空气中浮动着密密麻麻的斑驳光点,要是仔细睁大双眼看,就会发现那些光点彼此间有细不可见的光线连接,不断延伸,源头便是那根玄石柱。
肖怀森看着沈离有些出神。
她不时挥动手臂,指腹轻点面前的光点,里面的信息就会随着她的触碰而进入她的脑海。
如果再攥住光点,与之对应内容的卷轴便会从那些柜架上飞来,摊开在沈离面前供她浏览。
“发什么呆,过来一起找。”
沈离注意到身后的目光,出言叫人。
同时,沈离也将周身围绕着她不断转动的光点筛选出了一大半不是她要找的,挥手将其收起。
别看它们多,其实它们的排列都是有规律的,按年月日和天干地支储存。
故而沈离找起来不算多费力。
其实她也可以迅速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但经过埃文基人这件事后,她对自己师父和外公的过往经历生出了莫大的好奇心,想知道他们以前都经历过什么。
陈仲文暂且去不说了,经历堪称传奇。
那她外公沈茂书呢?
还在特调局里时,是否也是一代天才,为人敬仰,出生入死的事迹令人叹为观止?
可她印象里的外公温吞和蔼,素日里总是唠叨个不停,叮嘱她一句注意安的话都能不厌其烦的说上几十遍,同他人提及的沈茂书实在大相径庭。
或许从这些过往的卷宗里,她可以一窥外公昔日模样。
沈离想着的工夫,肖怀森到了她身边,只是他依然专注的望着沈离,目中隐隐带着些怅然。
“雪狐,”他突然开口,却不是叫的师父,“你知道吗,有时候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忍不住想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雪狐。”
沈离:“?”
“因为我时不时会觉得你很陌生,也越来越有距离感,仿佛只能落在你身后看着你走的越来越远。”
肖怀森语气柔和了些,“直到方才,我看到那些人认出了你,称呼你以前的身份。我突然就有种你回来了的感觉,熟悉感也回来了。”
沈离淡淡道:“我一直是我,没有变过。只是如今经历的多了,明白的也更多了。是你多想了。”
“是吗?”肖怀森紧盯着沈离,“你说你明白了很多,那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明白我心里一直在想什么吗?”
沈离看着他,片刻后道:“是我小看你了。”
肖怀森目中隐隐闪烁着细碎的微光,也带着某种隐秘。
然而下一刻,他听沈离道:“你向我求学封印之法,我还觉得是不是太难为你了。没想到修习封印之法对你不算什么,你素日又够忙了,却仍有闲工夫想些莫名其妙的打哑迷。”
“既然你这么有空,就加大修习量,一个月之内学会至少九种封印书法。”
“一个月后,我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