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初七行不行?”
“你好唠叨啊,初七我上学,不方便打款。”
“你忍到初七,我叫人抬轿子送你去银行。”
“卧…行行行!不行的话,先动用会员费。”
“那个能不动尽量别动,万一未来上市,这种操作会有很大影响。”
钱才看了楚文明一眼。
“你想法是对的,但是我们距离上市,还早得很,我们不是金融,互联网类公司,我的想法就是闷声发大财,公布财报会让我们丧失决策的隐秘性,不上市也没有人能从外部制约我,股市来钱是快,但你不了解我的情况,我有时候做事不被理解,万一有什么股民不接受的投资被公开,反而会被制约股价。”
楚文明听了没有说什么,他以为以钱才做事的激进风格,肯定会考虑短期内借壳上市,没想到他在这一块如此保守,不过也好,公司目前的流水和利润,不上市也不会耽误发展。
“那行,就初七,我们这笔钱掏出来,如果有什么情况,可就真的得动用会员费了。”
“稍稍动用没什么关系,还有,最近可能会有一家盘州市的矿泉水公司会进入本地市场,这是个搅屎棍,你要关注一下,他们把货铺到哪里,我们就追到哪里。”
钱才说完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有些冷。
“就是截胡我们那个?”
楚文明身为总经理,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对。”
“要降价吗。”
“且先看他们怎么营销吧。”
……
2月10日。
清早被钱宗华叫醒的钱才内心非常不爽。
来到客厅,看到钱宗华正襟危坐,心里咯噔一下。
“明天除夕,我和你妈请了家里的兄弟姊妹吃饭,你不要乱跑,你妈说你那公司忙得很,我也理解,但是家里也要顾了,家里亲戚朋友…”
“行。”
钱才立即打断,答应了,这不就是想拉着自己人前显圣么,这面子还能不给?
钱宗华看钱才答应得干脆,也露出了笑容。
“来的人比较多,家里坐不下,我们订在天华大酒店。”
钱才一听感觉不对。
“坐不下?有多少人要来?”
钱宗华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你三叔,小姑,你妈家里的兄弟姊妹,还有…几个表亲,还有就是…你那个老祖。”
钱才一巴掌盖在脸上,他终于知道钱宗华为啥这么不好意思。
“那不是……又要磕头?”
钱宗华几欲开口,都有点说不出来,最后支支吾吾的说:“…那肯定嘛!我这么大把岁数了,磕不了了,你当儿子的,不得帮我们尽个义务?”
钱才起身就想走,钱宗华紧紧盯着他。
“我想起明天有点事,公司那边有个大事,必须要去一趟,要不年后就要破产了。”
钱宗华没说话,就盯着他,钱才只好无奈说道。
“……那老祖家不是好久没联系了吗?”
钱宗华眼睛一转,理由来了,赶紧甩锅。
“那不是你出息了吗?他们一家非要来,我还能不让他们来?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现在挣钱了,你哪年过年看到我们请这么一大家子人吃饭?你让我这么大把岁数了去磕头,你有没有点孝道?”
“……”
钱才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相当郁闷。
拿出手机打了胡蔚的电话,准备找找安慰。
没响两声,挂了。
估计她爸妈在。
钱才像个蛆一样在床上扭动。
又打给聂俊林,通话中。
这货最近电话老是通话中,不知道和那个鱼鱼有多少话讲。
这是钱才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聊”二字的存在。
与此同时。
渔州县,李家寨。
历长江站在一处山坡上,看着下面搭建厂房的工人正在忙碌,一阵寒风吹来,让他打了个哆嗦,往地上啐了一口,看着旁边的历尽荣,恨恨开口道。
“堂哥,搞这破水厂,值得我们大过年的跑过来监工?这个冷巴巴的天气。”
历尽荣推了推眼镜,略显成熟道:“要我说你就是从小吃不得苦,这下面60多个工人,过年赶工两班倒,就是120多班,过年这段时间300多块钱一班,一天就接近四万,还有挖机,货车,一天下来五六万,你不过来看一眼?一人偷懒一两个小时,那就是万把块,而且我告诉你,越是这种时候,当老板的越得露面,人家看老板都在工地上,才能卖力干活。”
历长江很不耐烦,他的钱来得太容易,要么就是找人“匀”的,要么就是他爹给的,肯定不想为了仨瓜俩枣的大过年的在这土山坡上待一天,但历尽荣坚持要来,他也知道没这堂哥,自己就是抓瞎,只能捏着鼻子跟着来了。
“那现在面也露了,来也来了,可以回去了吧?陈老三他们还等着我回去打牌呢。”
历尽荣点点头,哈了口气。
“等会再下去逛一圈,就可以回去了。”
历长江冷得双脚直跺,听完脸上更不高兴了。
“你逛吧你逛吧,我去车上等你。”
说罢径直往坡下走去。
历尽荣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轻蔑的自言自语。
“扶不上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