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才听完终于放下心来,她既然主动说了这事,那应该就不是历长江派来试探自己的。
“你是想说他要来绑我吧,这消息来晚了,那帮人已经被我送到公安局了。”
女人一下软了,身子靠在墙上,感觉没什么希望了,但随即又挣扎道:“还有…还有我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钱才终于有些动心了,这是个有用的情报,于是抬手打了个内线电话。
过了一会,财务办公室送过来五万现金,放在了钱才办公桌上。
钱才对着钱扬了扬下巴。
“就这五万,说完了我核实,如果没问题,钱你拿走。”
女人经历了大起大落,这会神经也有点脆弱,看着五万块钱,在思考着该不该说,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道:“我说了……你保证,千万不能透露是我说的!”
钱才一笑,这种保证有什么用,这女人挺幼稚。
“这是我仇人,我会跟他说?动动脑子。”
女人听着,也不再犹豫了。
“他明天就要走,他爸给他安排船…偷渡!对,偷渡,去…去非洲,我在床上听到他说的,消息肯定可靠!”
“偷渡?非洲??他要去挖钻石?从哪里上船?”
钱才感觉这女人卖的是不是假消息。
“他是从非洲转去其他地方,具体的他没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没骗你!”
女人听他怀疑的语气,突然紧张起来。
钱才恍然大悟。
这历文兵够小心的,去非洲走海上,小船得个把月呢,还可能遇上海盗,真是个人物,亲儿子也敢这么安排,不过搞不好这就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出逃路线。
钱才想到这,也不问了,打电话叫了陈福生进来,陈福生很快就到了门口,有些警惕的看着那个女人。
钱才看着女人道:“他现在可能在哪?”
“我不知道,他明天就要走了,不一定会去平时那些地方…我知道他常去的就是景蓝商务会所,还有他家,哦,还有南区巴望山下面,有个白色的房子,他开了个赌场,对对,他还有个水厂!”
钱才听得一逼凌乱,只好对着陈福生说道:“你带她去查,把人散出去找,找到了不要声张,悄悄跟着。”
说罢看向女人,道:“钱你拿走,手机留下,人找到了,明天来找我,我再给你五万。”
女人有些犹豫。
“我…我不用去吧?”
“你不用去找历长江,但他安排你到哪,你就到哪。”
钱才说着指了指陈福生。
“好…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他,问到了位置,你多给五万?”
钱才听着都笑了,这女人为了钱也是够拼的。
“我劝你脑子放聪明点,你要是问了,会不会打草惊蛇我不知道,但我怕这钱你这辈子花不出去,历长江是要走了,他爸可还没走。”
女人也有些害怕了,身子都开始打起冷战,都有些后悔来告密,但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眼前还放着五万块马上就能拿走,完事也许还能有五万,她也只能咬了咬牙硬挺着。
“好……我听你的。”
……
等童薇薇到集团时,钱才和她碰了个面,说了今天的事。
童薇薇大惊失色,道:“他竟然敢绑架你?”
钱才不以为意道:“一个要跑路的人,他能有什么不敢的?”
“我去打个电话。”
童薇薇听完也不再啰嗦,起身就要出去,这么长的时间,两人也成了朋友,她不能看着想绑架钱才的人跑掉,公安局那边调查肯定需要时间,可能还会遇到历文兵的阻力,打着这个时间差,人真的可能跑了。
钱才见状站起来提醒道:“不用施加压力,只要通知到就好了。”
……
等钱才下午收到通知带着徐达到公安分局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肩上戴着橄榄枝肩章的警察,心里稍稍安定。
省里的人来了。
“你好,我是省厅重案组组长,刘庶舟。”
“刘组长你好。”
两人没有握手,但是彼此都很客气。
“我们已经掌握了历长江的证据,决定实施抓捕,有一些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好。”
……
钱才出来的时候,领导已经给今早的事情定了性质:一场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的绑架。
事实也是如此,几个人下车后动作之迅速,车上还发现了麻袋,胶带,眼罩等工具,也证明了这一点,带头的人虽然醒了过来,但是只字未说,跟着的几个人却没这么硬气,一番施压下开口证明了带头人刘诵和历长江及历文兵的关系。
钱才也在等着陈福生的电话。
终于在天色即晚时,陈福生打来电话,人跟上了,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从赌场提了一个手提包匆匆出来,开车上了高速。
钱才立即联系了刘庶舟留下的电话,把掌握的情况跟他说了。
大约一小时后,钱才接到通知,人已经抓到了。
陈福生也打来了电话,说这人都跑到了C市的入境收费站,被抓的时候还在试图打电话,跟踪的人留下了,配合警方调查。
钱才听完只是交代了一句,配合调查的人有记录了那就正式入职蔚来吧,干点明面上的工作,还有,去财务领五万块钱给那个女人,这女人的钱可别欠了,为了钱这女的真是啥都能做得出来。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黄慧算是一个人把这八个字演绎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