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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才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懵了。
姓王?这是个大姓,那可不好揣度了。
沪上上得了台面的王姓没有十家也有八家,商界的居多,更何况国内很多真正的富豪从不上榜,涉及石油,通讯,医疗等人人都离不开的行业,素日里也从不上新闻,非常低调,但这些人手中真正掌握的财富资源能够碾压任何一任首富。
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钱才也自发了一哂,自己现在怎么也变成了个势利鬼,其实童世才那天的话说得对,他也听懂了,事做好了,才有势,自己有点太过功利了。
介绍了王连仲,米舒给钱才又介绍了剩下几人,两个女生一个叫左安安,一个叫李亚男,四个男生除了王连仲,戴黑色鸭舌帽的叫胡新仁,戴着金丝眼镜瘦瘦的那个叫刘长安,穿的挺嘻哈的胖子叫康家宝。
几个人也在打量着周围,说实话在他们的印象中,G省就是个大农村,他们来这里,就是体验农村生活的。
沪上人看不起外地人这事可不是从房价暴涨才开始的,不算租界那时候的话,应该是自从有了户口制度就开始了,沪上从建国以来就是国的工业中心,而户口捆绑了许多社会福利,大城市户口比小城市好,小城市比农村好,再加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孩子是跟随母亲落户,导致沪上本地人很少会娶外地女人,加上本地人的一些“优雅习惯”,追求精致,连一碗馄炖,都要分出大馄炖,中馄炖,小馄炖,诸如此类,外地人不甚理解,也就要遭到歧视。
“舒舒,听说这里都是山,路不好走吧?一会出去好打车吗。”左安安挽着米舒问道。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也开始好奇。
“是啊,我听朋友说这里以前土匪特别多,你们一会把贵重的东西都藏好,别被偷了抢了。”胡新仁也开口道。
“啊?那你等我一下,我把手机放行李箱里!”李亚男有些惊慌道。
米舒正欲解释,王连仲却先开了口。
“这是省会城市,哪有你们想象的这么不堪,这什么时代了,哪还有土匪?基础设施建设上面,沪上有的,这里都会有,只是在消费上肯定要比沪上差很多,但环境保护上会比阿拉(我们)工业发达的城市好很多,不过你们过来别指望能荡荡马路买买东西才是真的,这边少数民族很多,体验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就行。”
王连仲言语间有几分“成熟”,又是一行人里年龄最大的,另外几个人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又对这个机场外面的世界好奇起来。
钱才领头走在前面并未发一言,心里却开始回怼。
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不逛街,不买东西,咋的,我们这都不通商,不用买东西的,啥东西都等着政府上门来发呗?彻底进入共产社会的顶级形态?
米舒倒没想这么多,大咧咧的解释道。
“你们放心啦,我朋友开了车来的,不用打车,这里有商场和星级酒店,就是高楼少一些,不过来了我的地盘,我和我朋友会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
“啊,有商场?那我一会能不能去商场?我出发的时候看左安安的行李,才发现我好多东西没带呢。”李亚男有些雀跃道。
米舒听着看了一眼前面钱才,见他没搭话,上前拍了拍他。
“去紫台,行吗?”米舒小声递话。
钱才这才停住腹诽,回过神答话。
“哦,行,一会我带你们去商场,这边有大商场,可以逛街的,其实很多大的牌子这边都有,只是奢侈品店不多。”
“嗯,对!”米舒见钱才答应,心情也大好,捧哏属性开启,大声附和着。
王连仲听着钱才的话,觉得钱才好像在反驳他的权威,心里有些不舒服,脸上却没什么波澜,只是觉得钱才有些可笑。
他从小听他爷爷讲,不要看不起小地方的人,他们那一代沪上人,其实年轻的时候也是从外地搬过来的,家里往上数三辈,没有人不是农民,没有人生来就贫穷,说不定哪一天,你看不起的人就会一跃化龙。
但父亲却不同,从小给他灌输着大城市好,能享受更多的物质和教育,更好的生活条件,在整个阶级里从上至下所分配的社会资源是呈倒金字塔格局,在那些边远乡村,他们享受的精神供应几乎为零,更难翻身。
两相比较,爷爷退休前是个市政府的科长,每月拿着不到两千的退休工资,而父亲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身边交结的都是达官权贵,所以父亲的话装进了他骨子里,爷爷的话却成为了他用来表达特立独行的谈资,他认为他是懂社会的,更懂得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他懂得用自家的经济优势和自己的见识,把这些家里有些权力的小孩“团结”在他周围。
这个名叫钱才,来自小地方的年轻人,为了他的家乡辩护两句,也是人的劣根性,不懂得承认大城市的优越性和自己家乡的不足,等他哪天去过沪上,去过了那些经济发达的地方,就会知道他的渺小。
没多远,众人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两个车,瞿白茶和徐达迎了上来,瞿白茶热情的招呼着几个董事长的客人,帮两个女生拿过行李,徐达却站在了一旁,他的职责是保镖,可不是拎包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