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木碑,沉思良久,李逸抬起右手,摊开了掌心。
一枚月饼大小,厚约一寸的淡金色青铜牌赫然躺在他的手掌之中。
青铜牌两面平整,周遭遍布穗纹,但却被磨得光亮,几乎快淡得看不见了。
只有中央用甲骨金文刻着的司庖二字清晰,深入牌中,隐约可见铜锈。
这就是易祥传给张东官的那个司庖青铜牌了。
看着青铜牌,李逸有些好奇。
这块牌子如果拿到市面上去,有人能认出它是什么吗?
这块青铜牌折磨了易牙后人两千多年,最后却落在了他的手里。
照这么看,他好像变成了最新一代的司庖了。
将青铜牌抛起,接在掌心,李逸随手就将它装进了口袋里。
他认为,易家后人所背负的辱名在易祥身死之后,就已经消失了。
对于易牙烹子献糜的事,李逸也十分不齿。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人了。
但从易牙堵住宫门,将齐桓公活活饿死的记载来看,他烹子献糜的事,貌似史书里记载的那短短一句话,也并不能说明这件事的貌。
李逸对这件事并不在意,毕竟他也不是易家后人,无需背负历史责任。
这块司庖的牌子,也早就和司庖这个官职一样,消失在历史之中了。
如今的它就只是块青铜牌而已,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过易祥说起的庖厨之道,永无止境,他还是很认可的。
在球交流日益频繁的现代,世界的饮食文化也已经开始互相融合,并且演化出新的方向了。
即便是四五线城市的小县城,都有卖寿司,卖炸鸡的小吃店。
而中餐也已经走向了世界舞台,被世界各国人民所了解,接受。
这是饮食文化的交融,作为厨师,也需要不断进步,吸收不同文化的饮食文化和厨艺手法,来推陈出新,创造出新的美味。
经过木碑空间的附身学习后,在中餐领域,李逸已经可以说是达到极致了。
如果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么李逸就要吸收更多的饮食文化,化为己用,开辟新的领域,走向更宽广的舞台。
思绪流转,李逸看了眼木碑和八面碑,随即就收回了视线。
在木碑空间中呆了七十五年,尤其是还经历了一段懵懂的童年,他几乎快要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要不是他一直回忆着进来前铭记的刘艺菲的样子,或许他真就迷失在梦境空间里了。
念头一动,李逸就返回了现实。
睁开眼睛,卧室的天花板印入眼帘。
和他进去时的一片昏暗不同,此时的卧室已经有些光亮了。
这说明,外面的天快亮了。
七十五年的附身,即便是有着时间加速,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身体的知觉恢复,右手胳膊微麻,但依然能感觉到躺在上方的温香软玉。
李逸侧脸看去,睡梦中的刘艺菲正睡得香甜,呼吸均匀。
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李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在梦境空间中一遍又一遍的,就是眼前人。
看着她的眉毛,眼睛,睫毛,鼻翼,嘴唇,脸颊,李逸看得十分仔细。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阔别了七十五年后的思念了。
即便是经过记忆剥离,他也依然能想起梦境空间里的刻骨铭心。
刘艺菲就是他定位现实的锚,再次看到她后,李逸的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就这样看着她,不知不觉间,卧室里也越来越亮了。
忽然,刘艺菲呼吸略一顿挫,睫毛一颤,轻轻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