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种种无奈,江风只好唯唯诺诺道“苏叔叔他中毒已深,恐怕”
看着江风的表情苏眠大概可以猜出来,他父亲时日无多,刚刚吴几道的话则表示只能让他父亲多活几年,并不能彻底拯救。
苏眠似失了魂般,站都有些站不稳,身体的无力感让她踉踉跄跄瘫倒在地,好在江风一把扶住。
“你骗我的对不对?”苏眠红着眼眶,带着点哭腔看着江风。
江风没有说话,或许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方法,他抹去苏眠眼角滑下去的泪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苏眠,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眠哽咽了,她并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只是把头埋在江风怀中,泪水浸湿了江风的羊服。苏眠紧紧抱着江风,内心有无数的难受想要与其诉说,江风很懂,他抚顺了一下苏眠的长发,“会有办法的。”
林婉和小葡萄也蹲下安慰着苏眠,许文秀深叹一口气,走向了南宫子凌所在的地方,江风把苏眠交给那两个小妮子照顾之后,也随之而去。
白帘布后,苏南北跪坐在此,脸上虽有些笑容,但眼泪已经流到了脸颊,这种苦笑最是伤心吧,“殿下,都是罪臣的错,罪臣要是早死,现在您应该还在南阳为大事所操劳吧!”
如果南宫子凌可以说话,他怎么会怪眼前这个深中剧毒的功臣呢?没有详细的战略情报,北离内部的人员关系和百姓的心声情报,他又该怎么部署方案拿下北离呢?
“苏叔叔,您何罪之有?在小婿看来,您是功臣!”江风站在苏南北的身后说道。
“你还不懂,当年我本是罪人之身,如果不是陛下给了我一条命,让我来北离做事,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这是其一。我被人当做鱼饵却浑然不知,害的殿下这般,这是其二。”说着苏南北就低头弯腰给南宫子凌磕了一个头。
江风也没好在继续说下去,他并不知道当年在苏南北身上发生了什么。
“罪臣现已时日无多,今日将暗线所集数十年情报交予殿下之手,望殿下恕罪!”他从怀中拿出一本策子,可见其厚足有千张之多。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平离,希望殿下以后可以平定北离,替所有为南阳牺牲的兄弟们报仇!可惜罪臣如今却不能亲自为您报仇,望殿下恕罪。”把平离策放在床前,苏南北又深深的磕一个头。
“殿下,杀害您的凶手已经推理出来,但皇宫之中的叛徒恕罪臣力不从心,还需等您醒来亲自寻找,只怕罪臣见不到那一天了。”苏南北起身拱手长揖,再屈膝下跪,磕完第三个头,以表尊敬。
躺在床上的南宫子凌眼角划过泪水,还困在黑暗中的他无法醒来,但可以听见苏南北的话,这泪水是发自内心的感情。
见完凌王一面之后,苏南北回到吴几道面前,继续盘膝而坐,江风代替南宫子凌把平离策收起来,也坐在一旁。
苏眠心不在焉的坐在另一边,这种消息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缓过来还需要些时间。
“吴老先生,不知小风这孩子与凌王殿下是何关系,为何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凌王殿下?”苏南北问道。
吴几道看了一眼爱徒,“你自己告诉苏总督吧。”
江风点头“其实我是凌王的知己。”
“只是知己?”
说道这他师父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说道“按道理我应该喊他一声皇兄,这是后来我才知道。”
莫不成这小子还是陛下的私生子?苏南北疑惑,只听江风答道“不是苏叔叔所想的那样,我应该称呼南阳当今圣上一句舅舅!”
舅舅?苏南北心头一震,光是知己远远不够做到这个地步,“你是清雪殿下的孩子?”
我母亲的原名叫南宫清雪么?江风点头,“这也是凌王告诉我的,本来我也不清楚这个,我母亲从小也未告知过我,所以正准备这次回家问一问。”
“敢问你父亲是?”
“家父江正和!”
“那就对了!”江正和这个名字对于苏南北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相当熟悉,如果没有江正和当年替他说话,给他求情,他也不可能去北离当上玄州总督,说到底,苏南北还欠江家一个恩情。
“世子殿下,请受罪臣一拜!”苏南北双手作揖,就要一拜。
“苏叔叔,你这是做何?小婿受不起,快快请起。”江风可从来没被称呼过世子殿下,这还是头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个封王!不过在他心中可万万不能让老丈人拜他,这种折寿的操作断然不会让他做的。
周围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所有目光都看向江风,众人心里都有一个疑惑,这小子居然还是世子?不得不说,这波操作只有苏总督才懂,倘若孔子在世他也会懵,孟子也看不懂,就连老子也给整不会了。
扶起苏南北,江风问道“苏叔叔,为何这般称呼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世子殿下的身份。
“说来惭愧!”苏南北低头。
“但讲无妨。”江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