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顾堂章犹疑和池仰芝有关,林雾听了那么多事后,也心里咯噔了下。
那年轻人给殡葬行主一家送去解毒之物是受人之托,该不会是受的池仰芝所托吧??
若是如此,池仰芝岂不是就是和殡葬行主一家灭门有关……
大概是看出了林雾在想的,顾堂章忙说道:“同你妈妈无关!雾雾能放心,和你妈妈没关的!”
林雾没有应这话,只定声问:“苗行主是如何说的?”
顾堂章道:“苗人岁说,关于这件事,他们那日见到年轻人时,也曾问过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当时年轻人说的却令他们非常震惊。”
“因为年轻人说,是一个脸上右眼周围有块青斑胎记,大约二十六七的男子找上他,委托他将解毒之物送去殡葬行主家,还叫他转告一句话,让殡葬一行的人尽快将其送到岭南。”
“可惜造化弄人啊,这解毒之物还没来得及送去,殡葬行主一行人就损失惨重的回来了。本是解毒之物,最终却成了催命的毒物。”
林雾听了一怔,思绪飞快转动,问道:“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是因为他们知道真相太迟了吗?”
“不是。”顾堂章摇头,凝声道:“因为那殡葬行主的亲弟弟,就是生来带有胎记,年纪也对得上。”
“……?!”
书房内空气一寂。
林雾神色也微变,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道:“殡葬行主的亲弟弟当真回去了?”
换句话说,当年还存活的人也都回到了华国,并且驻足停留了吗?
再者此人既知殡葬行主需要解毒之物,说明非但也去过岭南,更时刻关注着殡葬行主的情况。那就离的殡葬行主不远,可能就在殡葬行主身边!
但他应该是发生了某件事清,使得他无法停留,需要离开,更不能露面,便只能托人去送解毒之物。
顺着推算,这人当时绝对不在岭南,不然可以直接把解毒之物送去行主手里给其用,而不是需要通过殡葬一行的人送去行主身边。
顾堂章说来又百思不得其解,以一种困惑的语气说道:“苗人岁说,当时那年轻人说完后,在场的人都很不可思议,不相信年轻人的话。他们问年轻人找他的人在哪儿,年轻人说不知道,他就是一个收钱办事的人,只负责做事,哪里会问雇主。”
“四行的人对此更不信,却查了年轻人的背景,发现他原是一个孤儿,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他的养父母当时已不在了,他就做些收钱办事的活计逃生。除外之外就没别的了。”
“但四行还不甘心,又查了很久,却始终都没有查到能证明这年轻人和殡葬行主弟弟以前认识的线索,最终也就只能相信,这年轻人真的是个局外人。”
林雾才不信这年轻人是个局外人。
她问:“除了这年轻人,他们有查和他交易让他送解毒之物的客人吗?要是找到客人的话也好,起码能得到当年‘511’案的人员下落。”
顾堂章道:“他们查了啊,可是一无所获。首先那年轻人和雇他的人交易地点很隐秘,没有摄像头之类的记录设备。其次那年轻人的雇主消失的很快,人间蒸发般搜寻不到下落。他们当时还足足找了好几个月呢!”
然而找再久也没用。
最终他们得到的结果就如同黄粱一梦,好像根本不存在年轻人所说的雇主,都有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幻觉了。
慢慢的,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顾堂章没有完。
他当时和苗人岁聊完后,并没有放弃寻找那个年轻人。
他想弄清楚对方和池仰芝的关系,为什么池仰芝明明见过对方却不记得。
退一步来说,池仰芝和地下城有关系,偏偏又在殡葬行主出事后的关键关头和那年轻人见面,顾堂章很难不多想。
“那段时间,黑市几行寻找殡葬行主的亲弟弟,我就在寻找那个年轻人。”
顾堂章捏了捏指腹,话音微紧:“但我没有找到。当我顺着苗人岁说的找去那年轻人谋生现身之地时,那里已人去楼空。没有找到,我转而注意着能妈妈,想看你妈妈会不会再和其见面。”
“但很可惜。”
“尽管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不尽如人意之事,却始终不是我想要的——那年轻人再没有和你妈妈见过面,我便也无从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