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子柠看着水中的影像,气的咬牙切齿。
顾子言。
顾子柠恨不得将这三个字嚼烂,丢进臭水沟。
她若能回去。
她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顾子柠沉浸在悲伤中,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具身子,肥如猪的事实。
殊不知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落在一旁宫千诺眼中是怎样的恐怖?
扑通一声,宫千诺重重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生怕磕得慢了,又要挨打。
“大嫂,你别生气。都是小七不好,小七肯定改。”
“……?”
顾子柠闻声,狐疑的皱眉。
她又怎么啦?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说,就因为她帮忙接了一下水?
“你……”
“大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不要卖了小七,小七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可以做。”
“……”
她有说要卖他?
顾子柠伸手拉起宫千诺。
她又不是“她”,没有让人下跪磕头的臭毛病。
只是,她手刚碰到他,宫千诺如同惊弓之鸟般,小小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眼里的惊惧,使他眼眶内的眼泪,要落不敢落。
“起来。”
顾子柠固执的拉起宫千诺。
“我什么时候说要卖你?你这动不动下跪磕头的,是要咒我?”顾子柠冷声问道。
“我……我没有。”
宫千诺胆怯的回答。
“没有最好。男儿膝下有黄金。”
说着话,顾子柠拿过盆里的毛布,擦干净了宫千诺的眼泪。
又是糟心的一天。
顾子柠无奈的直摇头。
片刻后,缓缓的开口。
“别哭了,去做饭吧!我饿了。”
刚刚进厨房时,顾子柠粗略的看了一下。
家,是真的穷。
翻遍了米缸,也就半捧不知道什么的面粉。
宫千诺有一时的错愕。
他怀疑他在做梦。
可他没有证据。
“愣着做什么?记得多做一点,给你四哥,六哥送些去。”
说完这句话,顾子柠胡乱的弄了一把头发,拿过墙角缺了口,生锈的镰刀出门。
真的是太压抑了。
再不出门透气,她可能会是第一个被自己活活憋死的人。
田地里。
有着一脸克夫相的妇人,左右寻找着什么,径直的走向宫家的地头,明知故问道。
“宫家老四,今天又不见你们大嫂,她又在家睡觉?”
谁不知道宫家的胖媳妇是个懒的,嫁过来两年从来不曾下过地。
若有人问她:顾氏,你知道你家地在那里不?
回答你的,保准是她的扫把伺候,外加问候你爹,你娘,你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