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叹息一声,道:“长风,你娘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你。”
“爹也知道,这些年来,侯府落魄,爹又常年待在军伍之中,缺乏对你的管教,也没怎么陪过你,你心里对爹有怨。”
“你如今变成这个样子,都是爹的错。你打小就没有娘,身子也不好,小时候又几次三番,差些因为脑疾害了性命。”
“是爹管教无方,对不起你。”
“你做出这样的事,爹不怪你,爹就是觉得,愧对了祖宗。”
说着说着,铁打的汉子脸上就淌下泪来。
“这五万两银子的事儿,你莫急,爹来想办法。”
“都城伯那老小子枉为人子,连你这么个有脑疾的都骗。”
“欺负到老子头上来,真当我武陵侯府彻底落魄了不成!”
看见眼眶都有些泛红的李逐峰,李长空也有些过意不去。
虽说这事儿不是他做的,但因果毕竟担在他身上,他得负责。
“爹,那三千亩荒地总不能是废地。”
“明日里我去看看,说不定能开垦出来些有用的地。”
李逐峰闻言,泛起一丝苦笑。
西山那三千亩地,就是人憎鬼厌的地界。
当初圣上把这块地封给都城伯的时候,那老小子可是哭爹喊娘,闹腾了大半年,最后还是圣上再做补偿,这才安生下来。
要是西山的地当真能种,都城伯又怎么如此?那可是欺君的罪过!
“我儿有这份心,便已是极好。去看看也无妨,不过不要抱什么希望。”
“明日还是为父提着刀去都城伯府走一趟,用地契把银子换回来。都是勋贵,谅他也不会做的太难看,了不起让他几千两银子的利。”
说是这么说,但都城伯那样视钱如命的铁公鸡,老爹这法子有没有效,李长空还真不知道。
不过他不忍再打击李逐峰,便直接应下,尽力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
翌日清晨。
父子俩在武陵侯府门前分开,李逐峰提着刀,穿着铠甲,满身煞气,带着杨管家,直奔都城伯府。
李长空则带着甄健,前往西山。
西山的地确实不好,这是整个乾都公认的。
主要是因为地太过贫瘠,只能养活些杂草荆棘。
想要种地,怕是要重新开垦,甚至施肥等等。
可开垦三千多亩荒地,闹呢?他们老李家哪还有这么多闲钱?
很快,在李长空的忐忑中,西山到了。
一眼望去,确实很贫瘠,是荆棘和野草。
“少爷,看都看了,要不咱先回去?”
甄健觉得,以少爷千金之躯,肯定不会进这荆棘遍地之地。
谁成想,李长空却道:“来都来了,当然得进去细看!”
啊!进去?还细看!
甄健觉得有点魔幻。
然而李长空却不管他,直接在路边折下一根树枝,持着它挑开荆棘野草,迈入山中。
走着走着,逐渐进入西山腹地,李长空神色略有变化,开始欣喜起来。
他蹲在一株看似平平无奇的野草旁,仔细看了起来。
半响之后,站起身来,神色兴奋,道:“成了!”
“两万两银子的外债,有着落了。”
甄健一听,差点没以为自家少爷得了失心疯。
什么就两万两银子的外债有着落了,就凭这野草?
什么野草能值两万两白银?那还是野草吗?就是金叶子也不行啊。
指望这,还不如指望老爷提刀胁迫都城伯就范,还回来那五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