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说是去国子监,李长空倒来了几分兴趣。
他倒是也想看看这大乾王朝最高学府,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教导些什么学问,与华夏历史各个朝代中的国子监有何区别。
丫鬟们对伺候少爷穿衣这项活计显然是熟练得紧,很快李长空便穿戴完毕。
一袭青色丝绸长衫,腰佩锦绣编织而成,镶嵌着一枚枚美玉的玉带,头戴发髻,脚踏云履。
再加上眉宇间传承自李逐峰的三分英气,以及整体更为柔和俊俏的一张脸。
倒是有了几分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感觉。
和李长空一同去的,自然还是甄健。
这厮不仅是贴身小厮,偶尔还要扮演一番书童的角色。
两人乘上轿辇,悠哉游哉地便朝着国子监的方向出发。
约莫半个时辰后,轿辇停下,李长空带着甄健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虽说是叫国子监,却并不只是一座学府。
其占地面积十分广袤,其中不但有教学区域,更有生活区域。
供国子监祭酒,掌生司等官员生活居住。
国子监除了李长空这样的荫生以外,还有贡生和例生。
其中贡生是通过科举考试,正儿八经考上来的。
只等学业结束之后,便能入朝为官,算得上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文官出身。
平日里与他们这些有勋贵子弟身份的荫生,最不对付。
例生就不得了了,属于家中贫寒,交不起学费,却因某项特长过于突出,引起国家重视,这才特批进入国子监的学生。
一般来说,这类人往往更加努力,一心埋头苦学,对贡生和荫生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李长空按照甄健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教室。
走入其中,发现讲师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眼眸半眯,看起来颇有些打不起精神。
这是自然,毕竟教导的是一群荫生。
这群勋贵子弟本就不把他的学问放在眼里,偶尔几个甚至嗤之以鼻,面对这样顽劣的学生,自然是提不起兴趣的。
反观学生,就更离谱了。
整个教室只有约莫十来个学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作儒生打扮,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学生了。
此人名为张邯,定国公张勋独子!
其身旁还有一人,生得虎背熊腰,身高九尺有余。此刻正是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李长空眉头微皱,不曾认出这是谁家的子弟。
还有一人,正怒视着李长空,眼神似乎不怀好意。
李长空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乃是阳城侯朱温之子——朱犇。
这么看着我做甚?
就因为我爹跟他爹正在争此次南下的名额?
可定国公不是说自家老爹希望渺茫吗?
李长空对他的敌意置若罔闻,对着讲师作揖道:“学生李长空,前来聆听先生教诲。”
讲师胡彦一听,眼眸顿时亮起。
“似你这般懂礼的荫生,如今却是不多见了。”
“快些入座吧。”
李长空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甄健,找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座位入座。
说是入座,其实是他入座,甄健站着。
在这国子监中,书童自是没有资格入座的。
李长空的到来,倒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胡彦继续讲课,学生们则瞌睡的瞌睡,闲谈的闲谈,可谓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