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贾平生心头就是一痛,颇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张勋等人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等人辩赢了这位内阁首辅。
殊不知,贾平生却说出了一句叫他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之语:“这逆子,是我的儿子!”
“啊?”张勋等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只一瞬间,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也知晓了贾平生为何会说出先前那番言论。
这内阁首辅的儿子,不去读书,反而舞刀弄枪,说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务正业,南辕北辙。
“咳咳咳,贾公的麒麟子气宇轩昂,勇武非凡,今后定能封侯的。”张勋咳嗽两声,想着说几句漂亮话,缓解尴尬的气氛。
谁承想,贾平生听了,却更加郁闷。
这番话若是落在别人身上,自然是一等一的赞誉。
可落在他儿子身上,怎么听怎么讽刺。
他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讥讽:“你才封侯,你们家都封侯。”
但转念一想,人家可不就是封侯吗?甚至连国公都给封了。
这还真是没处说理去!
“莫要多说了,继续武试吧。”贾平生摆了摆手,不想再谈。
“剩余的怕是只有数人未上擂台了,李长空何在?”
见贾平生叫到自己的名字,又看了看擂台上浑身肌肉,手持银戟的贾太岁,李长空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前世就是一普普通通考古系研究生,今生是被酒色亏空了身体的纨绔,你让我跟这么一大哥打?
怎么打啊?
“大人,我弃权。”
此言一出,场皆惊。
就连方才还和贾平生闹出些许不愉快的勋贵们,也纷纷转头望过来。
校阅于勋贵们而言,便如同科举之于读书人,不说鲤鱼跃龙门,但也是相当重要的机会。
弃权这可是十数年来从未有过的举动,今日竟就这么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倒要好生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子嗣,这般纨绔。
结果打眼一看,好嘛,武陵侯家的,众人便也就见怪不怪。
这货是出了名的纨绔,且身子一向不好,弃权虽说荒唐了些,但和他以往做出来的荒唐事相比,好似也没那么荒唐了。
唯独张勋,恶狠狠地瞪着李长空,眼眸之中,是恨铁不成钢。
他知道李长空的特殊,也是真心将李长空当作子侄来对待的。
先前李长空帮济世堂赚了那么多银钱,他非但没有丝毫的嫉妒之心,反而暗自欣慰,感慨这混小子总算是有了些出息,自己那老兄弟总算是能安生些。
可这才多久?
又闹出这弃权的幺蛾子!
校阅于勋贵子弟而言,乃是头等大事。
你就算真不行,也好歹上擂台比划两下,展示一番自己积极参与的心态也是好的。
说不定贾公看在你这份锲而不舍的意志上,还能给上些许的印象分。
可现在弃权,像什么话!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可想而知,此次校阅过后,武陵侯府怕是将再一次沦为勋贵间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