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张邯能子承父业,把这金腰带拿回家,他只怕是晚上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甚至能把这腰带供起来,每日三炷香奉着。
“唉!”张勋长叹一声,只觉家门不幸。
随后余光瞥了瞥一旁的贾平生,又看了看擂台上的贾太岁。
神色不由得怪异起来,随后贴近少许,压低声音问道:“贾公,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贾平生闻言,先是一愣,颇有些意外,随后不免有些自得。
这位可是勋贵魁首,竟也有事找自己请教,当真是不可多得。
当即便道:“定国公只管说来便是,老朽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贾公是如何教育儿子的,竟能教导出如此猛士。”
“可否,告知一二?”
贾平生脸上的自得直接僵住,整个人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是真不知道,这张勋究竟是诚心发问,还是来拆台的。
不过事已至此,只好如实回答道:“平日里公务繁忙,却是疏于教导,让定国公见笑了。”
张勋闻言,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家这话不就是说,他压根没教,贾太岁这一身的武艺,凭自学而来。
再想想自己的孩子,家学渊源,自己这一身武艺,恨不得倾囊相授。
结果结果硬生生教成个读书秀才。
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要不还说读书有用呢,你看看这读书人,教导孩子的方法就是不一样,比咱这些大老粗强。
这贾太岁虽说没有子承父业,走读书成才,科举入仕的路子。
但只凭这一身武艺,今后就了不得,现在更是拿了金腰带,那可是上达天听,能在圣上面前露脸的存在。
今后的发展道路,岂不是一片光明?
再看自己的儿子,呵呵!
读书读了大半辈子,又有什么用?难不成当真比得过那些个家学渊源,自小与圣人文章,诗书典籍相伴的秀才举人?
到最后,便是不伦不类,学文文不成,学武武不就。
只能老老实实袭了自己的爵位,过那混吃等死的日子。
当真是悲哀呀!
看着张勋这副样子,贾平生又忍不住看了看一袭儒袍的张邯。
那副眼眸明亮,长身而立的模样,当真是越看越满意。
这不就是个活脱脱的读书模子吗?
这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自己定然倾囊相授,让其连中三元,先入翰林,再入内阁,最终继承自己的衣钵,辅佐陛下,成为当朝首辅。
只可惜,人家不是。
贾平生心中羡慕得紧,当下便斟酌着语句,问道:“我看令公子腹有诗书气自华,颇有古之君子风范。”
“不知定国公是如何教导的?可否指教老朽一二?”
张勋一听,诧异地看向贾平生,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这是真心实意地请教,还是在嘲讽自己。
便只能学着贾平生先前的回答,道:“平日里军务繁忙,却是疏于教导,让贾公见笑了。”
贾平生闻言,一时间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