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听得李逐峰直嘴角抽搐,瓮声瓮气地说:“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刚才说我那侄子家传武学不继承,读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头,到头来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我教导孩子,向来开明,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老李你可莫要拿些莫须有的话来中伤于我!”
听着张勋这番明目张胆而又恬不知耻的话,李逐峰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他很想说一句,纵是老夫纵横沙场数十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张勋无耻是无耻了些,但张邯这小子,是真给力啊!
要是李长空能得个御林军潜龙营的差事,别说上军校尉了,便是九品都尉,他都能笑咧了嘴。
“恭喜恭喜,喝酒喝酒!”虽说心里酸溜溜的,但说实在话,张邯也算是他半个子侄,看到张邯有这般出息,他这个做世叔的,心里也开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落差感。
唉,这人就不能比,一比,心态就容易不平衡。
“老李啊,张邯这混小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你说说,我给他说一门什么样的婚事为好?”几杯酒水下肚,张勋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你这定国公的名头,再加上邯小子得了这文试第二,咱们这些个勋贵里的丫头,还不都是紧着你挑?”
“诶,说亲就要说好的,只在勋贵里挑算什么本事?”
“先前张邯功不成名不就,我也不好开这个口。”
“但现在,怎么着也算有个文试第二的成绩兜底,我就得想想法子了。”
“不在勋贵里挑?你还想挑皇亲国戚不成?”李逐峰挑了挑眉,他觉得老张喝的有点多,人也有点飘,这都开始说胡话了。
张勋瞥了他一眼,像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压低声音道:“你可莫要觉得我在说胡话,大乾的亲王虽少,但总归是有那么几家的郡主待字闺中的。”
“这其中首推的,便是中山王之女,昭阳郡主!”
李逐峰一听,顿时咂舌,觉得老张这已经不是一般地飘了,那是要上天呐!
这中山王是什么人?是当今圣上的胞弟!
而且长的那叫一个俊俏,比之妙龄女子更甚!
但人中山王可不是个花瓶,人家立志要做战死沙场的猛将。
自十五岁起,便隐姓埋名,舍弃皇家身份,投入行伍。
这些年来,靠着一个个人头,愣是杀出个滔天功名!
且因为容貌过于俊俏,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没有什么威慑力,便时常以恶鬼面具覆面,最终在战场上落得个青面獠牙血修罗的凶名!
如果是张勋是勋贵中唯一一个以功勋获封的国公,勋贵中最能打仗的存在,那中山王便是整个大乾,最能打仗的存在!
活脱脱的活阎王!
如今北元势大,就是中山王率兵守在大乾北境,而且来来回回和北元骑兵交手了许多次。
要知道,放眼天下能和北元骑兵相抗衡的,也就西秦的骑兵了。
中山王能以大乾骑兵做到互有胜负,坚守边塞数年之久,使得北元人秋毫无犯,已经称得上一句大乾军神了。
而且李逐峰动了动脑子,想了想。
这中山王都俊俏得好似女子了,那他的女儿,不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
再加上中山王在军中的地位和威望,啧啧啧,昭阳郡主的地位只怕都和当朝公主差不多了。
老张啊老张,你真不是一般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