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个李隆,当真是天大的胆子!”
“那李长空,前些时日,还在诗会上公然诋毁恩师。”
“这才多久,他便转投其门下。”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陆俊达几乎是咬牙切齿,眼眸喷火地说出了这番话。
李长空是什么人?
仇人呐!他此生迄今为止,最大的仇人!
像他这样出身的人,在科举之前,能接触到怀庆公主举办诗会的次数少之又少。
能在诗会上扬名的可能性更是基本不存在!
前几天那次机会,是他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上下打点,才赢来的机会。
可却被这李长空,搅得一团糟!
自己不仅名没有出成,反倒是惹了卢师傅的不快。
所以,对于李长空,他自然是有天大的怨念的。
而李隆这人,平日里他虽说看不起,但好歹也算是师兄弟。
现在,却转投了仇人门下!
这是什么?
这是裸的背叛,这是裸的背刺啊!
不叫这厮付出应有的代价,他寝食难安!
众多学生闻言,看向陆俊达,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
这卢师傅都还没说话,你就如此,是否有些,逾矩了?
另外,李隆这人,也就陆俊达看不起。
在卢恒的其余学生中,其实人缘是不错的。
大部分人觉得,李隆都落得如此境地了,跟着卢恒,连个卖身葬父的银子都没有。
既然如此,转投他人门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当然,当着卢恒的面,是无人敢说这样的话的。
只是大伙儿心里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相比于陆俊达的暴跳如雷,气急败坏。
卢恒却是出奇地平静,甚至还有闲暇心思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这是好事儿啊!
诗会上的事情,对他的名声是不小的打击。
而在仕林中,名望不能代表一切,但没有名望,却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他得把从李长空身上丢了的名望,重新捡回来!
但如何捡回来,就又是一门学问了。
这些天来,他殚精竭虑,绞尽脑汁,却愣是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直到今天,他听说了李隆之事。
当真是瞌睡到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李长空啊李长空,既然你自寻死路,便怪不得我了。
“放肆!这个李隆,当真是好的胆子!”等陆俊达说的差不多之后,卢恒才站起身来,做深恶痛绝、痛心疾首状!
“为了乡试,我特意将其叫到身边,耳提面命,悉心教导!”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他能高中,我又能落得什么好处不成?”
“不承想,这厮不作感恩也就罢了,竟还做出这等背信弃义,背弃师门的勾当来!”
“当真是…当真是气煞我也!”
卢恒语气越说越快,到最后,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上气不接下气。
最终扑通一声,竟是直挺挺地跌倒在地。
得亏陆俊达眼疾手快,这才将其一把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