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向他求和不就行了?”张邯道。
“搞半天,还是求和?”朱犇更郁闷了。
当时诗会上的一系列事件,皆是因他而起,所以他看卢恒最不顺眼。
要求和,他自然也是最不乐意的。
“不仅要求和,还得展现出咱们的诚意,给人家送银子。”
“也不多,每人一万两。”张邯云淡风轻道。
“不是,老张,你疯了?还是家里银子太多了没处花?你没处花给我啊!”朱犇的神情已经从不乐意转变到了难以置信。
他简直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老张嘴里说出来的。
老张平日里虽说一向以文人自居,但骨子里也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响当当的汉子。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被人给欺负了,还要向人家求和。
向人家求和还不算,还得给人家送银子。
这叫什么事!
“我不是心疼这银子,我就是看不惯那卢恒。”
“你要是真这么打算的,看在老李的面上,银子我可以出,去我就不去了。”
朱犇干脆把脸一转,不去看张邯。
刘裕也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做的,不得劲。”
就连贾太岁,也是瓮声瓮气道:“俺也不大喜欢这个法子。”
张邯闻言,似是早有预料众人会有这副反应,便道:“谁说这银子是白送的?”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来一张字据,其上赫然写着:从今往后,户部左侍郎卢恒不得以任何形式诬蔑重伤武陵侯府世子李长空。
随后便是签字画押的地方。
刘裕瞅了一眼,道:“这字据,怕是用处不大。”
“人家签完之后,大可继续在背地里使坏,等咱们找上他的时候,抵死不认就是,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老张你这就是个馊主意!”朱犇听不下去了,又转过身来,直接吐槽道。
“你们且看好了,这白纸黑字,究竟写的是什么!”张邯神色间充满自信,一边说,一边揉搓那纸张,竟从纸张下,又搓出来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其上赫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仔细看去,赫然是此次事件的真实原委,也就是卢恒向李隆索贿一事所引发的一系列后续。
这么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就这么贴在方才那张纸下面,竟无一人察觉。
而且,两张纸签字画押的地方竟一模一样。
“上面这张纸自然是没什么用的,但下面这张,用处可就大了。”
“而且此乃梁国轻云纸,薄如蝉翼,轻若浮云。”
“贴在寻常纸张之上,不但没有任何痕迹,反而签字画押的字迹和手印,都会透过第一张纸,印在轻云纸上!”
“到时候,有如此证据在手,还愁拿不下那卢恒?”这一刻的张邯,自信且张扬!
朱犇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薄如蝉翼的轻云纸,喃喃道:“世上竟还有这等奇物。”
刘裕一听,啧啧称奇的同时,则是感慨道:“果然,你们读书人心都脏。”
闻言,张邯老脸顿时一黑,算了算了,谁让人家是太子呢,就权当是夸自己了。
“既然如此,诸位觉得此计如何?”
“好是好,但那数万两银子,难不成当真送给那卢恒匹夫?”朱犇还是有些心疼,他不像这些人有镇国速食的份子,家大业大。
他当初就分到十万两分红,这一下子就去了十分之一,能不心疼吗?
张邯闻言,顿时眼眸闪烁寒意,笑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数万两银子他若是敢吞,我便叫他连本带利地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