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已至此,张淮阳都战死沙场了,还能如何?
把人家九族给诛了?
景行帝对待臣子向来宽厚,做不出这等杀驴卸磨的事情。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再度筹集粮草和军队,前往夷州,镇压反叛军。
但,无论是粮食还是军队,甚至是军饷,筹集起来都是要时间的。
而夷州的李淮安,显然不会给朝廷喘息的时间。
无可奈何之下,景行帝只能调胶州知州,统率一州兵马,暂且抵御。
胶州知州盛晋,素有才学,且早年间学过兵马,上过战场,是个有真才实干的。
这些年来,把胶州治理得可谓井井有条,只是夷州叛乱势大,已成气候,他就算是再有才,一时之间,只怕也是难以平乱。
只能暂且稳住局势,等待朝廷援军。
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张淮阳可谓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文人们全靠一张嘴说话,言辞向来犀利,张淮阳吃了大败,自然是要被喷个狗血淋头的。
至于勋贵们,本来双方若是发生骂战,勋贵多多少少都要站出来声援一二的。
但这次不同,他们是着实想不明白,军伍出身的张淮阳,为何能败给一个小小的夷州知县!
而且还是大败,惨败!
此一败,夷州可谓彻底沦陷,朝廷威严尽失,甚至还有可能波及到胶州。
总体来看,影响不可谓不大。
而勋贵圈子,是一个讲究实力,讲究战功的地方。
张淮阳犯下如此大错,不喷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帮着说话。
甚至不只是朝堂上,就连民间,对张淮阳这等吃了败将的将军,也是破口大骂。
只不过,往日里都是读书人骂得最凶,这一次,读书人却没有这个心思了。
会试在即,这是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时刻。
寒窗苦读十数载,能不能成,就在今朝了!
而乾都城内,这些天以来,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聊的最多的,除了张淮阳战败夷州之外,就是这春闱会试了!
……
太平坊,南和巷。
天府酒楼!
有那么一桌,坐的是两个读书人,彼此正大吐苦水。
“张兄,依我看,今年你还是很有希望的,何故早早就做好了返乡的打算?”其中一人诧异道。
“李兄啊,我也是不得不如此。你可知,参加今年会试的,都是些什么人?”张姓读书人一脸的无奈之色,言语中透着生不逢时。
“什么人?我这些时日以来,只顾埋头读书,对今年状元公的热门人物,倒是不大了解。”
“说出来,怕是能吓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