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的玄言妙语,字字珠玑,怕是作不了假。
“要不,陈道长还是亲自去听一听,再下定论?”王员外思虑良久,终究还是提议道。
陈乾元一听,却是眉头紧皱,大袖一挥,微怒道:“王员外你这是什么话?我若是亲自去了,岂不是承认天一道经不如那道德经?”
“天一教,可是真武大帝传下过指示的名门正教。我师傅更是朝廷当年钦封的弘法真人,为当今大乾道家之魁首尔!”
“你一再反驳,是信不过我师傅,还是信不过真武大帝?”
这话就有些重了,王员外就是再怎么担忧,也不敢对弘法真人,对真武大帝不敬,便只好点了点头,道:“陈道长心中有数便好。”
是日夜。
景王府。
黑剑一袭黑衣,稳稳落地。
看向大马金刀而坐的景王,以及一旁的紫衣,将自己在南和巷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闻言,景王嗤之以鼻:“道德经?怕是李长空找哪个乡野小道写出来的二流货色,如何能与天一教的天一道经相比?”
“他如此做派,道德经无非是个噱头,真正起作用的,还是那两百文铜钱罢了。”
“只是如此举动,怕是毫无意义。乾都城人口几何,他又能有多少个两百文?徒劳之举罢了!”
紫衣闻言,也点了点头,道:“乾都城乃是大乾都城,人口繁多,若是人人给两百文,一时半会儿还好,持续下去,便是武陵侯府也吃不消。”
“此举应当只是李安北拖延时间之举,我等要防的,是其接下来的手段。”
“那才是真正的杀招。”
显然,紫衣和景王一样,不认为李长空能写出超越天一道经的道家经典。
……
与此同时,景行帝也在和吕皇后商谈此事,怀庆公主和昭阳郡主恰好在和吕皇后一起用膳,便一并留了下来。
“民间多有传闻,说是长空这孩子还会讲经,倒是闹得沸沸扬扬。”吕皇后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景行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他那是讲经吗?是给百姓送钱还差不多。”
“此举,用来拖延时间尚可,长此以往,只怕不是上上之策。”怀庆喝了口粥,抬起臻首,秀眉微蹙道。
“长空这孩子胸中素有韬略,此举应当只是权宜之计,陛下且看他之后如何出招便是。”吕皇后看了看昭阳紧绷的小脸,如是说道。
“嗯,李长空这混小子,确实比太子要让人省心得多。”
“太子也是沾了他的光,这数月下来,倒是稳妥了许多。”景行帝笑了笑,也喝了一口粥,夸赞道:“这粥倒是好喝,谁人做的?”
昭阳闻言,便喜滋滋地举起了手:“是夫君教我做的,唤作虾仁粥,此番来宫里,特意做给娘娘吃的。”
“这么说来,朕倒是沾了皇后的光了?”景行帝笑呵呵道。
“也也不是这么说,也是给陛下您做的,只是没料到今日您会来罢了。”说到后面,昭阳的声音愈发小了下去。
景行帝却是哈哈一笑:“看来,你倒是嫁了个好夫君。”
“今后李长空那混小子若是待你不好,只管来找朕,朕替你处置他。”
“谢过陛下,夫君待我自是极好的。”昭阳脸色微红,略带娇羞道。
听到这里,怀庆眼眸深处闪过一缕悲伤,面无表情地放好碗筷,向着景行帝和吕皇后行了宫礼,道:“父皇,母后,儿臣吃好了,身体有些不适,这便退下了。”
“嗯,好生休息。”吕皇后道。
等怀庆走后,景行帝这才疑惑道:“这孩子怎么了?”平日里他政务繁忙,对两个孩子的关心,确实是有些不够的,所以难免有些愧疚,尤其是对怀庆。
吕皇后闻言,眼眸深处也是闪过一丝无奈,摇了摇头,道:“无妨,许是月事来了,心情总归是要差些。”
景行帝闻言点了点头,道:“皇后多费心,照看好怀庆。”
“臣妾自当如此,为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