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油煤墨,元宝章?”张邯喃喃自语。
太子刘裕则是直接出言询问道:“这是何物?”
“这些都是朝廷拓印银票的原料,每用一点,都要记录在册。”
“所以,它们也是我们接下来要找的证据!”
李长空眼眸闪亮,将心中计策娓娓道来:“钟狱在假钞上只发现了笔触有误,其余部分,却是丝毫瑕疵也不曾有。”
“但我了解到,想要拓印银票,可不只是有拓本就够了。还需要两种十分关键的原材料!”
“其中,油煤墨便是用来拓印银票上的彩色花纹的特殊墨水,只有冀州西山府有产,每年产量极为稀少,而且必须作为贡品,上交朝廷!”
“拓印完之后,再由宝钞局用特有的元宝章盖章,这样银票才算是生效,才能够正式发售。”
“否则,若是缺了这两个物件,真钞怕是也要变假钞了。”
“而钟狱作为几十年的刑部老员,当初却只发现了拓本的问题,那就说明油煤墨和元宝章都是真的!”
“可这两种物件,都是极为重要的物资,每次使用,都要记录在册。”
“所以,现在殿下你和老张,一人去油墨局,一人去宝钞局,以查案的名义翻阅他们的案牍库。”
“只要能找到油煤墨和元宝章被滥用的记录,便是实打实的铁证!”
“到时候再顺藤摸瓜,找出两局官员和刘景的联系,想必不是难事。”
听完李长空的全盘计划之后,张邯和刘裕对视一眼,均是如释重负。
显然,两人心中再次有了主心骨。
这种状态的李长空,才是他们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李长空。
“事不宜迟,那我们等天亮就行动?”张邯问道。
刘裕点了点头:“好,这次的证据要是落实了,刘景怕是就彻底身败名裂了!”
李长空也点了点头,不论景行帝对刘景有多么喜爱。
涉及到这等民生大事,也绝不会轻饶!
贬为庶民都是轻的了,更可怕的是终身监禁,甚至是直接斩首!
……
翌日清晨,一大早。
张邯便洗漱完毕,谁也没告诉,只带了一个车夫,坐着马车,直奔油墨局!
他们之间有没有叛徒,叛徒是谁,这些都不好说。
但防着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片刻之后,油墨局快要到了,马车外的街道上却突然嘈杂起来。
张邯眉头微皱,向着车夫问道:“怎么了?”
“回少爷,好像走水了。”
张邯点了点头,如今已是盛夏,天气炎热,走水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他出于好奇,还是多问了一句:“何处走水了?”
“好像是油墨局,里头的官差灰头土脸地跑出来,使劲说油墨起了火。”
咯噔!
张邯心脏瞬间收缩,整个人蹭地站起身来,不再理会车夫,而是迅速走出马车。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皆是走水的叫喊声。
不远处的油墨局,更是有几个灰头土脸的官差正在叫苦连天。
更有甚者,接了盆水就往里冲。
“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巧的事情!”张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