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何还沉得下气来?”
刘景闻言摇了摇头,道:“他不会把本王供出来。”
“为何?”
“紫衣,人活一世,能孑然一身否?”刘景却是答非所问。
紫衣闻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于内心深处叹息一声,道:“自是不能,人只要活在这世上,便必然有羁绊,有牵绊,便是圣人,怕是也做不到孑然一身。”
“只要有了羁绊,有了牵绊,便会受制于人。”刘景笑着道。
“明白了。那您今日找紫衣来是……?”
刘景闻言,自信的神色瞬间暗淡下去,叹息道:“你对当下的形势如何看?”
紫衣闻言,摇了摇头,开门见山道:“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王爷这巫蛊之祸的计策确实完美,只可惜,没有成功杀了太子。”
“那这便算不得多好的计策。”
“即便魏翔不会把殿下您招出来,但有些事,即便没有证据,陛下心中也是一清二楚的。”
“再加上陛下本就偏向太子一方,经历此番事件后,可以说殿下您再陛下心中再无任何优势。”
“而朝堂上更是占不到半分便宜。”
“如此一来,便只能再次用计。”
“可刘裕不是傻瓜,经历此次事件后,必然心细如发,难以再次中计。”
“如此境地,着实不佳。”
“殿下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否则长此以往,等到人心尽失的那一天,便是绝境。”
“你可有计策?”刘景问道。
一向足智多谋的紫衣这一次却是摇了摇头,道:“暂时想不出有何破局之法。”
刘景闻言,眉头紧皱,随即挥了挥手,示意紫衣退下。
紫衣走后,整个地下室只剩刘景一人。
他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母亲遗像,眼眸中的狠厉一闪而逝,喃喃道:“父皇,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
……
今夜之后,刑部大牢之内,刑部和皇城司的干员遍布,严防死守。
为的,不过是守着一个小小的魏翔罢了。
钟狱是受到了李长空的提醒,知道刘景可能派杀手来,将魏翔除掉,以绝后患。
而皇城司,据说是收到了宫里的命令,说是在魏翔招供之前,务必要保障其生命安。
当钟狱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对自己选择太子而非景王的行为更加庆幸。
显然,皇宫里的那位,对刘景的所作所为,并非是不知情,只是在暂时容忍罢了。
倘若刘景当真做了什么危害到大乾江山社稷的事,只怕也会被处以雷霆手段。
这一次皇城司奉命而来,就是一种信号!
于是乎,在这样的信念下,钟狱对守住魏翔这份差事愈发上心,吃喝睡觉都在刑部大牢,几乎都已经把刑部大牢当成自己家了。
与此同时,皇城司和刑部的干员也是轮番上阵,十八般审讯手段齐上阵,想争取早日撬开魏翔的嘴。
然而,就在这么多拥有丰富案件经验的干员的眼皮子底下,意外发生了!
……
刑部,尚书堂,钟狱难得从刑部大牢回来,正在午休小憩。
然而还没等他睡下,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一个满脸慌张、焦急之色的刑部干员闯了进来,满脸惊骇道:“大人,魏翔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