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西方边境。
刘庆看着眼前的军队,幽幽叹息一声。
起身后,大儿子刘峰更是眉头紧皱,问道:“爹,难不成我们真要去乾都城?”
“现如今,西晋可是蠢蠢欲动,我们若是走了,恐怕边境不稳。”
“而且没有调令,擅自返回乾都乃是大罪!”
刘庆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苦涩。
他久经沙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有些时候,身不由己啊!
“景王毕竟是你妹妹的夫婿,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陛下废掉。”
“再者说了,你们平日里干的那些个破事,全被他知道了!”
“这些事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咱们一家还有的活?”
刘峰闻言,顿感无言。
身为庆国公府大世子,他在这边境之地,简直可以用作威作福来形容。
强抢民女,欺行霸市这种事情,那都是家常便饭。
更罪无可赦的罪行,也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俨然一副土皇帝的做派。
毕竟山高皇帝远,朝廷的手也伸不到这里。
所以他们只需要保证边境不丢,然后和西晋打的有来有回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呵呵,统统是些无关紧要之事罢了。
本以为自家妹妹嫁给景王之后,家族的势力会愈加庞大。
可谁承想,没过多久,他们就收到一封信,其中详细记录着这些年来自己和二弟、父亲的全部罪证。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在这样的情况下,庆国公府被彻底绑上了刘景的战车。
直到今天这一步,得帮着他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他法了。”
“留下你二弟守城,我们带三万人马,即刻奔赴乾都城即可。”
刘峰闻言,有些无奈,却也只好点头。
他们没有选择!
……
乾都城。
永乐坊,安山巷,画市。
一个做书生打扮,穿着儒士长衫,却带着斗笠,遮住脸面,不肯见人的人,来到了此处。
他对画市里琳琅满目的画作都选择直接无视,径直走过。
目标明确地走向一个不起眼的摊位。
摊位的主人是个五旬老汉,正戴着草帽,靠在躺椅上打盹儿,主打一个休闲惬意。
那书生打扮之人停在了摊位前,目光灼灼地看向老汉,压低声音,道:“范老板,要一幅画。”
“哪条道上的?扛的什么帆?”
老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旧晒着太阳,抽空回了书生一句。
书生也不恼怒,依旧将声音压得极低,道:“走的是廷道,抗的是金帆。”
此言一出,摇椅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