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催促小花加快了脚步。晌午歪时,二人就来到哈拉雪,找到旅店,二人走进去,店伙计也连忙上前迎接。
“是住店吗?你们两人是分开住还是一起住?”
“要个单间,我媳妇走路走累了,歇一宿,明天早起再去哈尔滨。”
海子按照跟肖三姨住店的做法,说小花是自己的媳妇。然后拿起笔,自己去登记。
“这位先生写得一手好字。你们去二楼二号间吧,走,跟我上楼,有啥要求尽管说。”
店伙计把二人领进房间,关上门就去忙别的去了。房间不大,一个通铺上面放着两套行李,屋内虽然简陋,到也感觉干净整洁。
小花环顾了一下房间,兴奋地坐下来,对海子说:“咱俩都住这屋?你咋说我是你媳妇呢?”
“这样说住宿方便,住一间也省钱。”
“你可是更有心眼,还是识文断字的精。天还早,咱们现在该干啥?”
“我再出去打听打听,你累了,就睡一觉。把门闩好,别人叫门轻易别开。
我顺便下去让他们给做点吃的,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就先吃,别等我。也不用给我留门,我回来时敲门你再给我开。”
海子说完就要下楼,小花也要跟着,海子没让,非得让她在屋歇着,说晚上一定回来陪她,这才把她安抚住。
海子匆忙跟旅店的伙计交待了几句,就走出了旅店,来到了街上,他要一个人去寻找肖三姨。
太阳依然明亮的挂在西边的天空上,街上的行人很少,打听清楚了去往江北窝棚的路,海子一个人向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阳光依然很毒辣,海子走得很急,身上又是大汗淋漓。在一个屯子边上路过后,他几乎是小跑着往前赶路,怕天晚了不好打听事。
心里越急,脚下的路还越来越不好走。满是车辙的土路坑坑洼洼的,有时还需要跳跃前行。
海子知道,一走上这样的路,可能离江北窝棚就不远了。因为是江湾、河套路,本就沼泽密布,一下雨就更泥泞难行。
再加上车马行人都比较少,一年四季路始终不好走,到了雨季,根本就没有路了,现在能走就不错了。
心里着急,路又难走,一股焦虑紧张的情绪突然袭上心头。海子担心,此去能找到肖三姨吗?
如果突然碰到肖三姨该怎么办?被人识破了来的目的该怎么办?海子心里琢磨,思考着可能碰到的各种情况的对策。
他觉得自己应该稳妥一些,不能太着急,遇事要稳住,可不能慌乱,更不能莽撞。想到这,海子渐渐放慢了脚步,而心里的思考则更加紧张。
往四外看看,擦擦头上的汗,拍拍蹦蹦乱跳的胸口,整理整理装束,紧一紧身上的包袱,他要冷静一些。
海子又来回的环顾了一番,再抬头往远处看看,还不见江北窝棚的影子,可海子知道,一定不会太远了。
于是海子更加快了脚步,果然是没走出多远,拐过两个不大的弯,当太阳还挂在天空上,海子就看到了江北窝棚高岗处的房子。
海子他知道,肖三姨一定就在这个江北窝棚,因为德阳旅馆的店伙计就是这样说的,只是不知道肖三姨在哪家,近况如何。
充满希望和兴奋心情的海子,忐忑不安而又坚定地向着这个小屯子走去,脸上挂着男子汉般的刚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