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莫莫要伤了陛下”
只有老太师杨仲用尽力气,颤巍巍的说了句话。
这时,刘恪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映出了一张弓。
那报信探子背后的长弓,不知何时,落在了他手中。
宇文拜居高临下,看见了刘恪的小动作。
弓?
这些年抗击东胡,他不知道中过多少箭了,你一个自幼生长在民间,弓马稀疏平常的小皇帝,就算拿着弓又如何?
手无缚鸡之力,不,这刘雉儿就是那挨宰待缚的鸡。
群臣也是哑然失语,小皇帝持弓与宇文拜对峙,胆气是有了,智商却丢了。
拿着弓,就比那些精于骑射的东胡神射手更强吗?
拿着弓,就能吓退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宇文拜吗?
不对劲
宇文拜忽然一阵心悸,望向刘恪,发现了一道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平静,坚定,还带着冰寒刺人的杀意。
属于武人的直觉,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可做出躲避动作后,还是迟了。
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群臣寻白羽,没在颅骨中。
刘恪这一箭,准确的命中了宇文拜脑门。
“怎么可……”
宇文拜双目瞪得滚圆,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下,剑柄磕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他临死都难以相信,武艺稀疏平常的小皇帝,怎么可能一箭就射中自己颅脑。
“好啊!好一个国家柱石!!好一个肱骨之臣!!!”
弓弦还在颤动,刘恪倒是平静无比。
老爹跳水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算弄死一大片人,皇帝嘛,死得死得有牌面,多点人殉葬,宇文拜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哪怕这位南国第一猛士,能在抵御东胡时发挥极大作用,在他眼里也早已是尸体一具。
他需要这么一颗发髭皆张死不瞑目的大好头颅,来慑服群臣,竖立威信。
刚才宇文拜有多张扬跋扈,现在效果就有多么好。
方才冲进殿里的侍卫,有不少人是宇文拜的亲信,甚至是出身于宇文氏,这些人见状似乎想要有所动作。
而朝中一些与宇文拜通过气的同党,也不乏异心。
现在不动手,难道等着小皇帝日后慢慢清算?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忌惮,没听说过小皇帝射术这么猛啊!
战场上中箭都很难当场死亡,一般是随着时日,箭疮复发而死。
而这一箭入骨三分,到底是何等力道?!!
“殿中妄动兵戈,想要造反?”
刘恪环视一圈,丝毫不怯场,干净利落的将众人忌惮的长弓往地下一扔,发出一声闷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捏颌下短须:
“你们也配?”
他上前走了数步。
“这南国第一勇士造反,也就罢了。”
又行数十步。
“一个个被东胡杂狗骑到头上犬吠的酒囊饭袋,也配提刀弄剑?”
刘恪一路昂首,已经走回到桌案前。
“匹夫就是匹夫。”
他一条腿盘坐,一条腿翘在阶上,望着宇文拜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拿起案上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