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大夫人沉默了。
若是换做是她,为了家族的前程,说不定也是愿意的吧。
二人说话的时候,团哥儿突然醒了,在苏兰缘怀里哭闹了起来。
苏兰缘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将奶娘喊进来,让奶娘将团哥儿抱出去了。
苏大夫人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苏兰缘面上的嫌弃,突然明白了苏兰缘为什么舍得将团哥儿送出去。
想来因着团哥儿的长相,苏兰缘没睡过几个安生觉吧。
苏兰缘劝道:“娘,团哥儿身上也流着苏家的血。让团哥儿去当孟家的嗣子,对咱们是有利无害的。”
苏大夫人沉声道:“我只怕云娇不肯。”
苏兰缘嗤笑:“她不肯?那让她把这些年吃的苏家的米,喝的苏家的水都吐出来!她和祖母关系不是最要好吗?让祖母去说,她哪里还有不依的?”
提起苏老夫人,苏大夫人又是一肚子的气,“你祖母是千年的狐狸修成了精,早就装病了!我和你是斗不过她的。”
苏兰缘高深莫测一笑,“我们斗不过,不是有人斗得过吗?爹爹到底不是祖母亲生的,祖母就念着那个早就死了的姑姑,哪里会真心会咱们家打算?”
苏大夫人若有所思。
过了几日,一顶软轿趁着夜色从角门进了苏家。
苏大夫人亲自相迎。
看到从软轿里下来的钱姨奶奶,苏大夫人笑着迎上去,“姨娘,你终于来了。”
在外住了许久,钱姨奶奶愈发地消瘦了,整个人皮包骨,突显得颧骨高高,平添了几分刻薄之色。
她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这下知道离了我不行吧。”
苏大夫人附和着道:“是呀,没了姨娘还真的不行。姨娘,我们进去说话。”
二人进了屋子里,苏大夫人将最近的事都和钱姨奶奶说了。
钱姨奶奶在外断了消息来路,外头的事一概不知。
听完之后,钱姨奶奶似笑非笑:“那云娇没想到还有这样大的造化,哼。”
苏大夫人道:“那云娇有再大的造化,那也是从苏家走出去的。如今她既飞黄腾达了,自然是不能忘记苏家的。可老夫人偏偏铁了心要和云娇划清界限,不肯再联系了。姨娘,果然继母和亲娘是有分别的。”
这几句话,一下子就说进了钱姨奶奶的心坎里去。
论起来,对苏家功劳,她可比苏老夫人大。
如今苏家有出息的两位爷,部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她就这么两个儿子,自然是一切要为儿子们打算的。
她沉吟道:“既然孙家那边都舍得了,这件事便可争一争。那老货骨头就是硬,不过我倒是要看看能有多硬。你去和厨房的说,一日只许送一顿膳食去。那里的小厨房,不许送菜过去!”
苏大夫人震惊,“这恐怕不大好吧,若是传出去,不仅我们,连老爷都要被人戳脊梁骨,说不定连官职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