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春桃低声解释:“王爷大概看出来您很怕他,所以您刚出来不久,王爷就走了,担心您在净房呆久了不舒服,这才特意命奴婢过来接您。”
云倾月怔忪。
萧景行看出来了吗?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生气?
身为新婚妻子,她怕他怕得连床都不肯跟他同睡,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可能会生气吧,更何况是独占欲非常强的萧景行。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今晚可能不需要和萧景行同睡,她的心里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松了口气,反而有些闷堵,不太舒服。
云倾月想了想,转头问春桃:“王爷喝酒了吗?”
“没有呢。”
春桃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云倾月却眨了眨眼睛,想到什么,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进房间以后,端起桌上的酒壶和杯盏就往外走去。
书房。
萧景行坐在案后看卷宗。
巫却陪侍在侧,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王爷,今晚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就不能歇歇吗?早点回去陪新娘子多好?”
萧景行冷声道:“她不需要我陪。”
“嗯?”
巫却动作一顿,瞌睡瞬间醒了。
联想到自家主子和王妃之前的关系,他不由露出嫌恶的表情。
“王妃该不会还是……”
巫却咬了咬牙,开始替自家主子不值了。
主子有什么不好?权势、地位、长相哪一样不甩四皇子几十条街,王妃怎么就瞎了眼,喜欢四皇子不喜欢他家主子呢?
人家新婚夜你侬我侬,他家主子……
巫却默默看了眼萧景行,在心里替他流下两行心酸的泪水。
“叩叩叩。”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巫却一惊,萧景行也从卷宗中抬起头来。
“去开门。”他吩咐道。
巫却走过去,将门打开,随即怔在那里。
“巫副将,你堵在门口干嘛?让我进去啊。”
云倾月端着酒,笑道。
巫却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眼前的人真的是云倾月,他家主子刚娶进门的王妃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
“哦、哦,您请进。”
云倾月笑着进来。
“愈之,我知道你忙,可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洞房能不入,合卺酒却不能不喝,否则就不吉利了。”
她说着,将酒壶和杯盏放在他面前,一人倒了一杯酒。
萧景行深目看着他。
事实上,在她刚进来的时候,他的指尖就微微颤了一下。
不太愿意相信,她真的会过来。
为什么?
不是很怕他吗?
云倾月猜到了他怎么想,她转头看向巫却,“巫副将要喝一杯吗?”
巫却一凛,脊背都跟着寒了起来,连忙摇头,“不不不,末将就不喝了。”
云倾月眨了眨眼,冲他笑。
巫却顿时会意,连忙道:“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末将告退!”
说完,拱手行了一礼,便飞速退下了。
书房的门被关上。
云倾月这才转身,认真的看着萧景行。
“愈之,你生我的气了吗?”
萧景行冷眸看着她,明明她站着他坐着,可他微微仰头,气场还是高出她一大截。
冷若冰霜的眉眼,像暗藏烽火,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萧景行沉声道:“你希望我生气?”
云倾月连忙摇头。
“那我就没生气。”
他说着,端起他那只酒杯,轻轻的和云倾月碰了一下。
“合卺酒,一杯到白头;春宵帐暖鸳鸯被,柔情蜜意交付时。”
“月儿,你来找我喝合卺酒,是准备好了要把自己交付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