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摇头,“不用,我应付得来。”
老夫人毕竟是女眷,萧景行一个堂堂王爷,跑去岳家的后院里处理女眷之间的事情,无论是说起来还是听起来都不太好。
萧景行知道她有本事,见她不让自己跟去,轻轻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坚持。
只是嘱咐她不要让自己受气。
老夫人本就不疼她,她自己要怎么作死那是她的事,没理由让一个从小就没有享受过她疼爱的孙女日日因她受气。
云倾月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笑了笑,道:“放心吧,你看我像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吗?更何况这次他们只是说老太太身体不好,才让我去看看,我瞧着自从云倾柔走后,她的精神头是大不如从前了,或许是真的身体出了毛病也未可知,不一定就是想要针对我。”
她这么解释,萧景行却也没有然相信。
只是不咸不淡的应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于是,云倾月回房加了一件披帛挡风,然后便出门上了马车,马车直接往云府拉去。
云家。
老太太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倒也不是多大的毛病,就是头疼,已经疼了好几天了。
刚开始,云家人都以为是最近天气转凉,老人家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头疼。
当即便请了府医过来给老夫人问诊,看过之后,府医却说这不是风寒,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府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开了些安神的药让老太太吃着。
可几日吃下来,那药不仅没起半点作用,头还越来越疼了。
这可怎么得了?
眼见着自家母亲因为头疼每日是无法安眠也无法下咽,整个人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瘦了一大圈儿,云青山心疼得不得了。
当年云家老爷子走得早,若不是他这位老母亲拉扯着他,以一已之力抵挡住那些旁支的阴谋算计和觊觎,云家这偌大的家产早就被他们给瓜分光了。
为了谋夺家产,当时那些人没少往他身上招呼。
毕竟他是云家嫡支留下来的唯一的男丁。
只要他一死,这些财产是不可能留给老夫人的,肯定要给旁支的叔伯分了去。
好在老夫人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一直尽心尽力的护着他,直到他长大成人,立了军功,入了皇帝的眼,成了朝中的一方权贵,那些人才消停下来。
所以,云青山对老夫人的感情不是普通的母子可以比拟的。
他们俩是在患难中一起走过来的人,经历了幼年的腥腥相惜和相濡以沫,如今饶是老夫人糊涂,他也会百般包容忍让,就是因为幼年的情份以及那份生养之恩。
而今身体一向硬朗的老太太却突然犯了头疾,这能不让云青山忧心吗?
是以他也顾不得别的了,府医查不出来,药喝了也没用,立马就派人去叫了云倾月回来。
云倾月踏进安宁院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那香气幽然浸鼻,像是一种梅香,却又不太像。
她抬眸朝四周看了看,试图找出那香气的来源,却发现院子里虽然种了不少花草树木,却没有一样是她不认识的。
而她认识的这些植物里,都没有会散发出这种香气的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香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抱着这样的疑问,云倾月踏入房门。
床塌上,老夫人半躺在那里,头上还戴了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抹额,气色看上去很不好,看到她来,也只是恹恹的说了一声,“月丫头回来了。”
云倾月点点头,走过去,“祖母,爹派人送信说您病了,让我回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