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绝不是在看夫人的脸色!他才没有那么软骨头!
谁料虞凤之好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笑着看向裴绝道:“夫君去吧,我还要在这里守着文宝,等他醒来,我会叫人给你们送消息,你多穿些,注意身子!”
“好!”
听到夫人关心自己,裴绝的心好像莫名照进一束光,勾唇点了点头。
许祭酒忍笑,这小夫妻,真是酸得让人牙疼啊。
他也朝自己夫人方向看了过去,可许夫人却与虞凤之聊得酣畅,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许祭酒只能揣着一颗受伤的心,与裴绝去了书房。
裴绝离开,霍兴和云沐辰也不好多留,如今去东越的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两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靖轩侯府的烧尾宴还在前院继续,但两人没有再去赴宴,绕路从角门离开了侯府。
跨上马背,两人缓步骑行在盛京的夜色之中。
霍兴整个人都不太在状态,今日发生的事实在让他非常挫败。
本以为只会添乱的虞凤之,最后却促成了他们的目的,而他好几次都险些坏了事。
还有,阿绝现在对虞凤之的态度,真的会舍得离开大黎么?他太了解表弟的性子了,他打定的主意,没人可以更改,若他不想走了,那又该怎么办?
都是这个虞凤之,让整件事多了太多变数!
一旁的云沐辰看着霍兴神色的变化,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老霍,”云沐辰轻轻唤了一声,“阿绝自己的路,他会自己走,我们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没权利干涉他的选择。你不要再拿霍家的事给他压力了,我见虞大小姐已经与从前不一样了,如果阿绝能平安从东越回来,我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样,有个美满幸福的人生。”
“你什么意思!”霍兴的火气突然涌了上来。
“你是说因为我的干涉,会让阿绝不幸么?没有霍家,没有太子,你告诉我,阿绝哪里会有幸福可言?就是因为霍家倒了,无依无靠的他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这种能够抛弃家族,离家出走之人,根本不明白家族有多重要!”
云沐辰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从前从未发现,他与老霍观念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老霍,你知你与阿绝的差别在哪么?他是天上的月,是聚拢星云之人,而你,是土中的树,看似茂盛,脱离滋养你的土地,你就活不成了。本就不是一类人,怎可比较,就像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云沐辰扯动了缰绳,直接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着霍兴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听到渐渐远去的马蹄声,霍兴死死地咬住了牙关,他想要唤云沐辰一句,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都走了,都离他而去了,不就是因为他从云端跌落泥泞么?他们如此看不起自己,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们后悔!
霍兴将怨气都撒在了马背上,抽得马儿一阵嘶鸣,她厉喝了一声,也纵马消失在了夜色里。
准备进行一夜的宴会半夜就散了场,宾客们虽被事情搅得兴致缺缺,却也很给靖轩侯面子,没有在宴会上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