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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再次被霍兴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扬起手想朝他脸上打过去,可手悬到半空,终究是落下了。
他们再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的彼此,她现在是奴、是婢,有什么资格去打他!
不过,除了伤心,阿离还感到了一丝庆幸,对面男人的话让她清晰地知道,他再也不是她的兴哥哥了。
收回手,阿离逼回自己眼里的泪水,朝霍兴施礼道:
“表少爷说的是,奴婢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高攀,所以还请表少爷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要是叫人知道表少爷与奴婢这种罪奴议过亲,表少爷也会叫人笑话的!”
听了阿离的话,霍兴不知是气得还是痛的,拳头捏得死紧,已经暴起了青筋。
用了很大的意志力,他才没有去拉扯阿离,“好,你的话我记住了,你莫要后悔!”
他已经没心情继续留下来,踢门迈了出去。
霍兴走后,阿离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端着药走到裴绝身边,将药碗放下。
“奴婢先出去了,爷和夫人有事叫我就好!”
说着,她便匆匆退出了门,生怕叫人看见她落寞难过的表情。
裴绝和虞凤之也没有拦她,这也是对阿离的一种尊重。
两个人也没有继续谈论阿离的事情,虞凤之虽然觉得霍兴此人并非良人,但姻缘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可以保护阿离,却不好多做干涉。
裴绝此时已经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虞凤之拿了两块蜜饯递给他。
走到桌案边,正巧看见桌子上那一沓草图,她看着那草图问道:“这都是你画的?”
裴绝也没有避开她,低低地“嗯”了一声,“不过都是废稿,造不出的。”
虞凤之将那些草稿铺开,仔细地研究了一阵儿,“能给我拿回去瞧瞧么?”
虽然是废稿,但虞凤之觉得阿绝的思路是对的,只是武器这东西某个细节上稍有差错,就会功亏一篑,只要找到症结作出改正,是有可能成功的。
裴绝只以为虞凤之是好奇,这些稿子已经废掉了,他留着也没用,便朝虞凤之点了点头。
“你喜欢就拿去吧。”
虞凤之记得老胡的叮嘱,收好草稿后便催促裴绝去休息。
裴绝也有些乏了,只是没想到这药竟会让人如此困倦,躺在床上没多久,他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浑身没有一处不痛,好像有一股温热在血液里到处乱冲。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衣裳湿透了好几次,有人一直在帮他更换衣裳、擦掉冷汗,这才不至于让他在湿哒哒的被子里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