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原本我想等你……,你儿子大学毕业后,把他招进威马县政府,先从科员干起,三年内提副科,然后飞黄腾达!”鞠长鹏的脸上都是惋惜:“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鞠长鹏说着又举起酒瓶,重重喝下一口,然后脸上开始迷离。左手却插进口袋里,按动手机,一条短信发给了蒋峰。
人就是这样,如果一直活在黑暗中,也就习惯了。如果看到了光明,就不想再回到黑暗里。
鞠长鹏的话就好像是个大号的孔明灯,里面充满了蔡健的未来,甚至蔡家的希望,但刚亮了三秒,就被人吹熄灭了!
这种感觉让蔡健抓心挠肺,恨不得现在就问出来,究竟是谁在作梗。但鞠长鹏醉了,抱着酒瓶子傻笑,好似一个天真的孩子。
嘣嘣嘣!房门再次被敲响,打开门就看到满脸焦急的蒋峰:“鞠县长在不在?县里有事要找他?”
“长鹏喝高了,你看他在傻笑!”蔡健说着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的鞠长鹏:“平时他酒量很好,不这样啊!”
蒋峰无奈的叹息一声说:“最近鞠县长的日子过得很苦,处处被人针对。好不容易从天海市拉来一个投资商,却又被厉元朗抓进了监狱。甚至厉元朗还放下了狠话,让鞠县长滚出威马县,鞠县长也没有办法,只能申请调去天海市……”
“厉元朗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势力?”蔡健仔细回忆,威马县能叫得上字号的大领导,没有姓厉的?难道是新调来的干部?
“厉元朗是土岭乡派出所的指导员,仗着自己上面有关系,就在威马县作威作福!可惜鞠县长是个君子,斗不过他……”
蒋峰说着,故意看了蔡健一眼,意有所指的说:“有时候我真想开辆渣土车,把这个人渣碾死……”
蔡健原本昏暗的眼睛,忽然间一亮,若有所思的说:“是不是厉元朗死了,长鹏就不用调走了?”
蒋峰看着蔡健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是的,只要厉元朗死了,鞠县长就不用调走了!”
这才是今天鞠长鹏来找蔡健的真正目的,鞠长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就是想要蔡健这样的人犯浑,继而出手干掉厉元朗。
古代大户人家多会培养死士,留在关键时刻,以命换命。甚至有些王朝更替,都有死士的身影。
现代社会,看似没有死士的生存土壤,但却有着各种利益,驱动一些走投无路,甚至没有希望的人,去做死士才会做的事情。
厉元朗可以杀,但必须要有人顶罪。假如现在蔡健出手了,用渣土车撞死了厉元朗,并且一口咬定是收了陈盛龙的钱,又因为陈盛龙已经意外死亡,所以这件案子成了闭环,自然也就可以结案。
况且,蔡健跟秦骁是同学,蔡健之所以会致残,还是因为救秦骁。一旦事情办成了,哪怕秦骁知道有问题,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蒋峰见蔡健有些意动,便又添了把火:“可惜你家的儿子,他本是蔡家的千里驹,原本可以在鞠县长的照拂下青云直上,现在却都被厉元朗给毁了!”
“不能让厉元朗毁了我儿的前程!”蔡健有些着急,拉着蒋峰问:“你能找到渣土车吗?”
蒋峰压低声音,在蔡健的耳边说:“找是找不到,但你可以偷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