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瓜!
章毓卿在心中把陆惟骂了个狗血淋头。
方墨来找章毓卿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章毓莹立刻就听说了。
“奴婢听的真真切切!陆公子的小厮方墨给她跪下了,说什么谢谢她的救命之恩!”一个小丫鬟说道。
旁边的丫鬟说道:“那方墨的救命之恩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前不久闹的京城都沸沸扬扬的案子么!”
章毓莹愤恨的说道:“她可真是会装模作样!先前去庙里进香的时候,我还问过她,她竟然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跟我说不知道!”
“兴许是真不知道呢!她一个乡下丫头,蠢笨不堪的,能在这么大的事儿上帮方墨的忙?咱们姑娘都没办法呢!”另一个丫鬟劝解道。
章毓莹脸色十分难看,烦躁的摇着扇子,她自然不信章毓卿能在这么大的案子上帮什么忙,但章毓卿瞒着她跟陆惟身边的人来往,让她很不高兴。
“姑娘,这事你可不能放着不管啊!”丫鬟说道,“您没在方墨他师兄的事上帮忙,那方墨还不记恨在心啊?说不得会在陆公子跟前说你坏话!”
章毓莹手攥紧了裙摆,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为人如何,他心里清楚,岂是下人三言两语能够挑拨的?”
章毓莹嘴上说的很信誓旦旦,但心里相当没底。京城里面家世比她好,又喜欢陆惟的闺秀太多了,若不是有幼时两家定下的婚约,陆惟真不见得是她的。
她虽不信陆惟会为了下人的一点小事迁怒于她,但小人难防,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而让陆惟对她有什么看法,影响日后夫妻关系,那这哑巴亏就吃的大了!
如此过了两天,章毓莹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去京郊慈悲庵的路上碰上了陆惟。
这天是陆惟母亲端淑郡主的生日,章毓莹准备好了绣纹精美的道袍和鞋子,等陆惟路过时,把东西交给了他。
端淑郡主笃信佛教,一心修行,等闲不出庵门,也不见任何人。
在章家丫鬟们打趣的目光中,章毓莹看着英俊的陆惟,红着脸请陆惟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端淑郡主。
“知道郡主殿下什么都不缺,这点东西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陆公子转交给郡主殿下。”章毓莹笑盈盈的,柔声说道。
陆惟接过包袱,挂到了马背上,拱手道了谢。
章毓莹看方墨也跟着,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低声对陆惟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陆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方墨,便略微点头,跟着章毓莹到了十几步外的地方。
“前些日子方墨找到我,要我帮忙把他一个什么师兄从死牢里捞出来。”章毓莹轻叹了一声,眉眼间满是无奈,将鬓边的一缕头发抿到了耳后,“我一个闺阁女子,如何做的了这样的事?”
陆惟一双浅褐色的眼眸深邃幽静,面容冷峻,听完后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他师兄的事,的确棘手,你帮不了他也在情理之中。”陆惟缓缓说道。
章毓莹心里打鼓,生怕陆惟心里已经对她产生了芥蒂,又说道:“那天方墨很是生气,说我见死不救,可我实在无能为力,也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你是指你拒绝了帮他的事吗?”陆惟问道。
章毓莹心里陡然一怒,断定了方墨一定在陆惟面前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坏话,立刻委屈的说道:“这事我真的帮不了他,属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也不能如此怀恨在心啊!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他竟然在你面前对我说三道四!”
“他没跟我说他去找你的事。”陆惟看着拿帕子擦眼睛的章毓莹,说道。
章毓莹正在酝酿眼泪的表情顿时一僵,帕子按在眼角处,尴尬不已。
陆惟眸光微沉,波澜不惊,“若不是你今天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去找过你。”
“我……”章毓莹涨红了脸。
陆惟轻轻皱了皱眉,“命案棘手,你帮不了他是正常。”
章毓莹挤出一个笑脸,“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就好。”
“此事是他失礼在先,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陆惟说道。
章毓莹有心多说几句,好在陆惟跟前挽回一下形象,然而陆惟语气中明显带着此事不必再提的意思,那冷峻的眉眼中透着股泰山般沉静的气势,叫她不敢再开口了,生怕惹陆惟不高兴了。
“代我向端淑郡主问好。”章毓莹一脸温柔贤良的说道。
看着陆惟一行人走远的背影,章毓莹恨的咬紧了牙关,暗道今日是急昏了头,在陆惟面前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