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皇命如山,当年我们也是没办法!不能和你成婚,毓莹她心里也是极痛苦难过的。”章作贞嗫嚅道。
陆惟冷笑一声,痛苦难过?骗鬼去吧!章家上下欣喜若狂的疯癫模样他可都尽收眼底。
正当陆惟不耐烦听章作贞胡扯,准备转身换个地方时,贴身伺候小皇帝的大太监带着几个宫娥小黄门恭敬的来请陆惟入席,说是吉时已到,要开席了。
陆惟最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宫道,点了一个小黄门,吩咐道:“你在这里守着,等会我夫人来了,速来报我。”
大太监微微抬起头,诧异的看了眼陆惟,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去。
大殿中,打扮雍容华贵,艳光四射的年轻太后章毓莹端坐在主位之上,身旁坐着穿明黄龙袍的小皇帝。
看到陆惟在大太监的引领下入了座,章毓莹眼含秋波的朝左侧首位的陆惟举起了酒杯,“本宫敬陆大人一杯,倘若不是陆大人带兵清剿金永修叛军,解了京城之围,本宫和皇上危矣!”
陆惟并未举杯,拱手说道:“微臣不过尽了臣子本分,不敢当。”
章毓莹放下酒杯,一双美目盈盈看着陆惟,柔声说道:“陆大人真乃当世豪杰,真英雄,本宫没有看错人!”
陆惟没有再说话,盘腿坐在案前,面前摆放着山珍海味和香气扑鼻的美酒,他看都没看一眼,心不在焉,手指点着膝盖,他总觉得心里不安,七上八下,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他今日实在很忙,大理寺的犯人莫名其妙自尽,显然是遭了毒手,马上断气,他只能赶着去大理寺,让章毓卿先回家歇息。
本以为中午就能回凡思院去见章毓卿,然而抓嫌犯,录口供,忙到下午,宫里来人请他参加宫宴。
所有人都去,陆惟不好推辞,便派人去接了章毓卿进宫。
他仔细回想今日见章毓卿时的情景和两人的对话,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章毓卿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两人见了面,才能把各自心里的话好好说一说。
陆惟压下了心中那点惊悸不安,能有什么问题?等宴席一结束,他就带着章毓卿回凉州,那才是他和章毓卿的家。
陆惟不接话,双十年华的艳丽太后眼里不免尴尬,环顾四下,能参加皇帝生辰宴的不是借平叛进京的各路诸侯,雄踞一方的封疆大吏,就是大权在握的朝堂重臣。
这些人没一个把他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没有一个是真心拥立小皇帝的。
主弱臣强,群狼环伺,烽烟四起,各地叛乱频发,她一个寡妇带着不顶事的幼子处于这凶险的境地,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实在是可怜!
想到面前的处境,章毓莹看向陆惟的眼神愈发的多情柔和了,感慨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章毓莹旁边的小皇帝早就不耐烦这样的场合了,扭动着身体吵着闹着要出去玩。
“听话!”章毓莹皱眉低声说道,这场宴席是为了答谢各位进京勤王的功臣们,皇帝怎么能不在。
小皇帝养尊处优惯了,当即闹起了脾气,嚷嚷着要出去打弹弓。
离的近的几个大臣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皇上还是个小孩子,想玩就让他出去玩一会儿,无妨的。”
“稚子心性嘛!”
“微臣家里还有几个小孩,不如送进宫来陪皇上一起玩!”
章毓莹几乎绷不住脸上优雅端庄的表情,这一个个的都是乱臣贼子,言谈举止间哪有一丝对皇帝的尊重?连皇帝都没有威严,她这个太后又哪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陆惟重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在案几上撞出咚的一声响,冷眼看向了闹腾的小皇帝,喝道:“坐好!”
他本来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样,这些年领兵征战练就了一身铁血气势,一个严厉的眼神吓的小皇帝当即不敢动弹了,噙着一泡泪,敢怒不敢言。
“弘儿就只听你的话!”章毓莹对陆惟笑道。
陆惟依旧是冷峻的模样,“臣听闻皇上喜爱玩弹弓打人的游戏,伤人者众,还请太后严加管束!”
章毓莹压下心底的不快,不过是打几个奴才,芝麻大的事,怎么非得上纲上线扯到众人面前说?
心上人小剧场
章毓莹:儿砸,看妈妈给你找的新爸爸怎么样?
小皇帝:他看起来好凶!妈,你确定你能迷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