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对她简直又爱又恨,上前一步把她搂进了怀里,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章毓卿,你真是个冷心冷肺的女人!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章毓卿微微一笑,“你走吧,咱们不能让金永修一箭三雕。”
金永修要是攻破锦城,发现不光宿敌盛归心在,连做梦都想噶掉的陆惟和章毓卿也在,等着他瓮中捉鳖,那不等于天降大礼包,助他登基?金永修要笑死在锦城了。
陆惟冷笑,“你不走,反倒赶我走?怎么,在你眼里,盛归心是可以跟你死在一块的人,我这个正儿八经的丈夫要独自苟且偷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章毓卿被噎的不轻。
陆惟哼了一声,语气森然,“我也不走,要死,也只能是我们夫妻两个一起死,不然我活着,你跟盛归心在九泉之下你侬我侬,当一对鬼鸳鸯?”
“你还有完没完!”章毓卿怒了,“我早说了我跟盛归心不是那种关系!”
陆惟松开了章毓卿,长刀出鞘,转身往城楼的方向走,扬声喝道:“老子管你们俩什么关系!打完这场仗,老子立刻宰了他!”
“不可理喻!”章毓卿愠怒的跟着陆惟上了城楼。
城楼上驻守的士兵不少,每个人都鸦雀无声,沉默的看着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朝锦城涌来的无数火把。
马蹄声越来越大,他们甚至能听到敌军精钢盔甲摩擦时的响动。
章毓卿心中凛然,金永修盗窃了国库,将巨额财富纳入囊中,现在军队的装备显然更上一个台阶,再让他当太后丈夫,皇帝的仲父,大夏税收成了他的私库,只怕很快就有和凉州军一较高下的实力。
“你真的不走?”章毓卿问陆惟。
陆惟目视着前方星星点点的火把,“我出发前,带了十万黑甲军,跟陈留王借了道,驻扎在汝城西的地方。”
章毓卿又惊又喜,黑甲军可日行数百里,只要他们坚守城池,一定能等到黑甲军过来,然而她随即脸色一变,瞪大眼睛问道:“你来找我,带那么多军队干什么?”
陆惟摸了摸鼻子,心虚的说道:“不干什么?我身为统帅,出门带点军队怎么了?”
“你是不是打着我不跟你走,你就带军队攻进来把我带走的目的?”章毓卿火冒三丈,揪着陆惟的耳朵质问道。
陆惟眼神飘忽,哪肯承认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要找盛归心火并,含糊说道:“就那瘪三,也值得我动用十万黑甲军?我只用左手,就能杀了他!”
章毓卿面带微笑,眼神阴恻恻的,“哦,陆大人可真厉害啊!”
“这是真的,先前不过是我当他是舅兄,让着他。”陆惟谦虚的说道。
他如今也庆幸,出发前妒火上头,带军队出来,如今成了保命的底牌。
章毓卿手开始用力一拧,陆惟耳朵通红,赶忙把人用力抱进怀里,趁着夜色亲了好几口,“好卿卿,教训我的事以后再说,我已经派了信使过去,最早明天午时他们就能到!”
齐胜天找了强力的外援,盛归心他们守城的策略也要做出改变,从之前的主动出击变成了死守城池,等待救援。
盛归心指着地图向手下将领分派守门任务,陆惟安抚完媳妇之后,走了过去,指着最为低矮,也是最容易被攻破的西门说道:“给我五百人,我来守这里。”
“给他一千人。”盛归心吩咐手下。
陆惟和盛归心冷冷对视了一眼,各自别过头去。
啧,还是两看相生厌,还是得杀了。
围攻锦城的大军在离锦城三里地的地方停下了,安营扎寨,城内城外都是一片肃然,静的可怕。章毓卿心知肚明,此战毫无谈判余地,对方就是奔着弄死她和盛归心来的。
对方停了下来,不过是因为长途奔袭,人困马乏,要留给士兵休息时间,等明天天亮,等待他们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惨烈战斗。
陆惟找了个城墙角落,抱着章毓卿靠着城墙坐在那里,吻了吻章毓卿的脸颊,“睡吧,我守着。”
“你不怕吗?”章毓卿躺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稳中有力的心跳,问道。
离开这里,回到凉州,陆惟可以继续安安稳稳当他的封疆大吏,享受权力和荣华,留在这里,很可能抵挡不住金永修的铁蹄,倒霉的命丧锦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陆惟轻笑了一声,“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起下黄泉,当一对鬼鸳鸯!”
章毓卿闭着眼睛弯起了唇角,“少说不吉利的话!”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到了大地上,城下乌压压的都是军队,弓箭手,投石机和霹雳车均已就位。
齐胜天站在最前面的战车上,仇恨的盯着眼前的锦州。
章毓卿躲在城墙后面看着齐胜天,眼神总控制不住的往他下三路瞄。
就在这时,齐胜天刷的从背后掏出一个铁皮喇叭,朝城内大声喊道:“盛归心和王秋娘都是妖孽转世,罪行累累,红莲教的兄弟姊妹莫要被他们骗了!本座此行,只为杀这两个妖孽,其余人等,只要放下武器,本座一概既往不咎!”
心上人小剧场:
章毓卿:我发明的铁皮喇叭,他齐胜天凭什么用?给我交专利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