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一愣:“看见了啊,都是普通士卒,外加一些骡马。”
“那是骡马吗,那是挽马,挽马用来拉什么的,拉辎重,拉粮草,还有,今天过去的士卒大多是伤员,坐在双辕车上,可是看他们的神情,并没有半分痛苦,应该是伪装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粘罕偷偷送走了一批精兵和车马,不出意外的话,这批人会跟河间府的援军汇合,接收北方运送的粮草。”
王贵脸色一变:“粘罕磨磨蹭蹭的,难道是想拿到粮草再战?”
“南征一次几千里,倾尽举国之力,动员十万大军,好不容易抢来的财宝,难道他舍得送给你?”
听了岳飞的分析,王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然没法解释一向雷厉风行的粘罕为何突然变得磨磨唧唧,想通之后,忍不住蹦起来拍他一把:“行啊你,脑瓜儿挺机灵,有什么好主意别藏着,咱们大岳国的基业也有你一份。”
岳飞脸色不悦:“大岳国是三哥的,与我岳飞无关,你可知,我在东京留守宗泽面前立了军令状,绑也要把他绑回去,若非他跑得快,我早就带着他回京师了。”
你脑瓜子是机灵,但是比起三郎还差了点,不然怎么抓不到他呢?
好歹是同乡,奚落他的话,王贵压在心里没说,摆摆手:“行了行了,不管大岳还是大宋,打的都是金狗,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出了差池,你说该怎么办?”
岳飞回首眺望北方:“跟上那伙人,烧了河间府接济的粮草最好。”
留在大名府的兵力不足两万,勉强可以威慑粘罕,跟他们一起夹击粘罕的东平府守将杨再兴手里也没有多少兵马,此时粘罕还不知道他们的虚实,出兵必定会暴露,到时候粘罕强行绕城,恐怕压不住,不出兵的话,粮草运来之日,就是围城之时。
左右两难,着实让人头疼。
王贵忽然打个响指嘿嘿一笑:“有了。”
岳飞问:“想到什么主意了?”
“三郎留下的杀手锏还没启用,今天正好用一用。”
“什么杀手锏?”
“你又不是我们大岳国的人,凭什么把机密告诉你?”
岳飞眼睛瞪的像铜铃,明显带着几分怒气,须臾,别开头哼了声:“不说就不说,我也懒的打听,反正这是你和三哥的难题,哪天被金人算计了,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早些年在家乡的时候,王贵就跟岳飞不和,不论武艺还是饭量,都要比个大小,甚至尿尿也要比个长短,王贵总被压一头,如今当了大岳国的前军统制,岂会让着他,当即哂笑道:“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你不想跟我们同流合污,我干嘛告诉你大岳国的机密,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人功夫好,不怕告诉你,三郎留下的杀手锏,可比你厉害多了,不信瞪大了双眼,瞧个好儿。”
说罢径自走下城楼,去南门的城防库找刑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