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你凭什么骂人?!”
有百姓不满,大声质问。
自己等人今年经受旱灾蝗灾,身心疲惫。
明年又可能会粮食没有收成饿死,更是惶恐不安。
现在不过是来要个说法,却被辱骂没脑,可恶至极!
有更加冲动的百姓冲向方源,不过被州吏硬生生拦住。
“本官凭什么不能骂人?”
“就能允许你们找本官要个说法,本官就不能骂你们?”
“是因为你们人多欺负本官人少?还是你们辽州本地人欺负本官外乡人?”
方源冷笑。
环视现场百姓的脸上表情。
他们大多数脸色激动,带着害怕和愤怒。
“你,你,你是辽州刺史,我们不问你问谁?”
有百姓感到尴尬,声音不再那么大。
他们并非想要以多欺负人少,也不是本地人欺负外乡人。
是出发的路上遇到同样出发的同伴,然后慢慢变成这么多人。
“本官是辽州刺史吗?”
“你们不会不知道,本官到辽州的第一天就差点被人收走刺史府吧?”
“你们不会不知道,本官连夜传令给各地县令州官开会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到场吧?”
“你们没有人将本官当作是刺史,现在遇到问题了,却来找本官处理,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方源冷笑,怒道。
怒的不是被针对,而是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利用。
现场百姓哗然一片,他们当中有人知道情况,有人不知道情况。
在方源提出来后,现场知道情况的百姓羞愧得低下头,告知了周围同伴。
一时间,不少百姓脸红耳赤,羞愧得低下头。
不远处看着的杜妙颜从震惊中慢慢散去,脸色恢复清冷,对方源的遭遇感到同情。
而在另外一边的秦良材暗呼不妙,沉吟片刻后,他对在现场的内应做手势,让他们执行计划。
“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得罪人或者有人故意搞你。”
“我们只想吃饭,我们只想活着,你只要是辽州刺史就要对我们负责!”
又有百姓在人群中大喊。
他们很快就牵动了其他百姓的情绪。
“对,没错,一码事归一码事。”
“你们高层勾心斗角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想吃饱饭。”
不少百姓跟着附和。
刚才的羞愧很快就被他们抛之脑后。
“本官骂你们刁民真是骂轻了,本官现在还觉得你们是头彘!”
“你们看看你们身边,身边可有来自辽州城的百姓?可曾想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
方源冷笑。
辽州一城三县,辽州城、辽山县、榆社县、平城县。
辽州城位于辽山县,辽州城和辽山县的关系大概可以理解为长安城和万年县的关系。
“为什么?”
有百姓大声询问。
也有百姓大怒冲向方源。
现场五千百姓在一些人的引领下慢慢变得躁动。
现场慢慢趋向失控的状态,三百州吏用水火棍死死挡着他们,眼看快挡不住。
张三严阵以待,与三十护卫守在方源身边,确保方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朝廷给各地赈灾的粮食,是从本官治下的武陵县买来的。”
“本官向他们立过誓言,三个月后,辽州不再有压迫,所有百姓都能够依靠自己双手吃饱穿好!”
“他们相信本官,他们相信本官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日子,而不是像你们这群刁民,什么都不知道就齐聚刺史府,是想造反吗?”
方源大喝。
声音传得远远的。
躁乱的五千百姓慢慢稳定下来。
他们停止手中动作,不再与州吏争抢水火棍。
所有人看向方源,他们震惊,也思考着方源话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