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原来也会说笑啊!”顾喜挥起扇子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奴说公子与众不同,乃是基于三点原因。”
郑森道,“愿闻其详!”
顾喜道,“第一,公子出身不凡,令尊纵横海上数十年,已为你打下了一片大大的基业,别人只能说说的事情,公子抬手就能办成啊。”
郑森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得有理,那第二呢?”
顾喜又道,“公子不似大明普通的读书人,奴家虽是个下贱之人,但操持这个行业也见了不少文人士子,只有公子与众不同啊。”
郑森又问,“哦,如何与众不同了?”
顾喜又道,“奴家见过的士子普遍文弱不堪,风吹欲倒,而公子却文武双修,英武不凡,这是其一。其二,这些士子每日皓首穷经,一心只想金榜题名,对实务漠不关心,而公子小小年纪就已游历各处,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凭此一点,公子又胜出了。其三,这些士子喜好空谈,而公子则持重少言,说话做事谨言慎行,凭此一点就能建立大功业啊!”
一番话说得郑森眉开眼笑,“你自称没见识,依我看来,你的见识超出世人太多啊!”
顾喜喝了口茶,掩嘴笑道,“公子谬赞了,奴家和其他文人士子一样,只是空谈罢了。公子说大明现在危在旦夕,于我等而言乃是一场灾难,于公子而言却是一场大际遇啊。”
“小喜真乃我之知己也!”郑森听得频频点头,昨天晚上和老师争执的不快瞬间一扫而空,她说得很对啊,自己有这么好的资源,就应该干一番大事业啊,成天和老师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呢?想到这儿他暗自下定决心,此事了结以后就离开南京返回福建,不在此处浪费光阴了。
顾喜听到他的夸奖笑得花枝乱颤,“能被公子引为知己,奴家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不过……”
郑森问道,“不过什么?”
顾喜又仰头看天做沉思状,半晌才道,“公子要建立大功业,光靠武人可不成啊,还得有文人辅佐,江南士人虽然大多都是不中用的,但真正有能为的也不少,公子何不借此机会多多结交?”
郑森点头道,“嗯,不错,不错!我此番进京游历,本就想多结交江南士人。”
顾喜道,“公子若想在江南士林打开局面,光靠这个擂台还是不够啊。”
郑森知道她见多识广,忙虚心地请教道,“哦,不知小喜有何良策?”
顾喜是个爽快人,闻言便直言不讳地说道,“公子若想在此立足自然是够了,若想要有一番作为,需得加入复社才行啊。虽然他们已经藏匿起来,但毕竟没有伤筋动骨,公子若能与他们结交,定能如鱼得水,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