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知道只要她低头就会什么都过去,我们也不会再逼着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她怎么就那么固执呢?难道非要我们这一群老骨头亲自去和她道歉,她才肯原谅吗?”
“哪有让一群长辈给道歉赔罪的?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她怎么看施家?她以前明明那么懂事,这次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说着说着,沈燕眼睛就红了。
“我们都后悔了啊!只要她回来就什么都不逼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才十九岁,家和家人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就不怕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没人替她出头吗?”
“你该知道的,那丫头从小就聪明,不过十岁就有自己的固定收入,不用靠家里也能好好的养活自己。别人想要欺负她,并不容易。”施青说。
“就算被人欺负了,她也不需要家里为她出头,这九年你可曾见她寻求过家里的帮助?”
“别说没有寻求过家里的帮助,这些年每年都是她母亲给她打那一两次的电话,你可曾见她主动给家里打过一通电话?”
他们给她挑的未婚夫无疑是优秀的,但没有施家,她照样能凭借她自身的优秀遇到一个比他们给她挑的未婚夫都丝毫不逊色的人。
姜家老五,年纪轻轻的姜家掌权人,连他们这些老骨头见了都要称一声“姜五爷”的人。
姜家老五抛下一切之后都藏在了深宅里足不出户,那丫头仍能和他碰上还互相看对了眼。
可见有没有施家,对那丫头其实并没有多少影响。
她那样的性子,从前孤单一个人都没有向家里低头,如今她身边有了人陪着,更不可能向家里低头了。
更有甚者,即使他们亲自去和她道歉,她都未必会再跟着回来。
“你还记得当年烟烟那丫头离家时的情形吗?”施青问。
“忘不了。”
沈燕思绪飘远。
十岁的小姑娘被家里的车从学校接回,在不知道家里为什么突然将她接回来的情况下,走进正厅面对一众坐在那里等着她的长辈,她依旧神色淡然笑得从容浅雅地问坐在主位上的人。
“祖父,不知匆匆将我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
她祖父说:“给你定了一门亲事,是谢家的长孙,才十六岁就正式接手谢家,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寻个时间两家举办一场宴会正式宣布婚约。将你叫回来,主要是告诉你这件事。”
十岁的小姑娘只是笑容敛了些许,目光平静地扫过坐在正厅的一众长辈问:“这只是祖父一人的意思,还是诸位长辈一致的意思?”
其他人一致表示是大家一致商议的结果,并相继强调谢家长孙是个很优秀的人,定下这门婚事她不会吃亏。
她站在那里,不慌不忙,等着大家的声音渐渐停下,她才开口问她的父母:“爸爸妈妈,你们的意思呢?”
她父亲说:“谢家那孩子我见过,是个不错的,配得上我女儿。”
她母亲说:“那孩子我也是见过的,确实不错。既是这么多长辈都看好的人,想来更不会差。烟烟,你性子淡然,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妈妈怕你将来离开家嫁到别人家会被欺负。谢家和施家是世交,谢家那孩子也是我们看好的,将来你和他在一起,我们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