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很有耐心的将一切都告知了管仲。
管仲认真听完,最后捏着长须,笑着点头“也幸亏是天帝亲自去了,若是换了微臣前去,怕是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对策,会乱了套。”
管仲是什么人,那是当今大宁的首席阁老,不管是才智还是谋略,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好的对策,宁安知道他是谦虚之言,同时也是为了抬举自己。
这做臣子的,不管是忠心还是不忠心,嘴上的功夫都不弱,总要将自家帝王给哄好了。
宁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纯粹就当管仲说的是实话了。
不过还是特意叮嘱道“接下来那猴子若是需要什么,先生自己定夺,若是些小问题,直接解决了便是。”
宁安对猴子很重视,关乎未来的大计,他想在佛门埋下这个棋子。
管仲自然是懂得,他点点头,连忙表示明白。
“天帝,夜色以深,微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没有其他事情需要交待的之后,管仲这边也提出了告辞。
默默望着管仲离去的背影,宁安也重新入定修行。
等到了第二日,外面就有宦官跑进来汇报。
“启禀天帝,魏公公那边让人用来了很多灵矿……”
宁安斜睨了这个小宦官一眼,心里一片明了。
自己当初和魏忠贤说过,有事可以直接和自己汇报。
而魏忠贤也把握住了这个机会,稍微有邀功的机会就立刻让人进来告知。
这宫内的小宦官们,怕是都被他驯服的老老实实地,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体。
因此这次魏忠贤刚刚让人将灵矿运回来,下面的小宦官就转眼跑来汇报。
对于这种行为,宁安没有反感,他能理解。
自古以来,在外的臣子哪个不想在帝王身边放着自己的眼线,不为别的,就是害怕哪天国君忘记了自己,所以需要这个眼线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故意提起一些他的名字,好给帝王加深印象。
二来也能防小人在背后作祟。
魏忠贤辛辛苦苦做了这一切,宁安自然也要夸赞几句“很好,不错。”
简单的夸赞,已经足以表明宁安的态度和心情,这个小宦官定然会老老实实将今日的对话传递回去,以安魏忠贤的心。
那小宦官看到自家天帝脸色愉悦,绷紧的心弦也放松下来。
正如宁安猜想的那样,他在宫内的靠山就是魏忠贤魏公公,双方荣辱与共,他自然不希望魏忠贤失宠。
这次见宁安脸色不错,他连忙递过来一卷竹筒,道“启禀天帝,这是魏公公记载的矿洞内的情况。”
宁安一愣,没想到这魏忠贤做事会这么精细,于是伸手接过。
打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这次矿洞内的情况,虽然言语间没有邀功的意思,但是宁安还是能看得出他的不易。
这就是魏忠贤的厉害之处,明明就是邀功,可偏偏又让人看不出来,感觉好像就是一件寻常的记载。
这魏忠贤也是个秒人,硬是将矿洞内所有的人都提了名字,甚至连黑鸦也没忘记写上去,算是做到了公平公正。
宁安点点头,将竹筒递了回去“告诉魏忠贤,朕都知晓了。”
一句话,没有直言什么,但是已经够了。
那小宦官一直低着头,听到这话,脸色一喜。
一国之君若是亲口说他知晓了,那就是真的知晓了。
也意味着魏公公的苦劳都被记住了。
这一次的汇报工作极为圆满。
那小宦官点点头,然后连忙一拜,最后转身退下。
小宦官刚刚退下,外面立刻又有侍卫进来汇报,说是法智求见。
法智?
宁安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法智见面了。
从上次金山寺归来之后,除了一开始需要他帮衬之外,后面基本就没了什么联系。
不过法智也是忠心耿耿,一直带着整个金山寺驻扎在大宁的边境城市,一边广收门徒,一边护卫着大宁的边境。
“传。”
宁安没有怠慢,很快,小宦官下去通报。
过了一会,法智便走了进来。
他来到宁安面前,神色显得有些复杂。
宁安扫了过去,笑道“大师欲言又止,莫非有什么事不好开口?”
法智听着宁安这一声大师,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他哪里算得什么大师,只是这天帝念及旧情罢了。
他微微点头,轻轻一叹“启禀天帝,贫僧确实有些事不好开口,不知该怎么去说……”
宁安双眼微微一眯,笑道“看大师这幅模样,想必这事应该是和朕有关系了?大师不好开口是担心朕的态度?觉得此事说出来朕会怪罪于你?”
法智看着宁安,一脸佩服,这天帝当真是了不得,光凭自己的神情和几句话就猜到了自己大半的心思。
他双手合十也拜“天帝说对了大半,不过若仅仅是怪罪贫僧的话,那贫僧到是希望如此了……”
法智不怕怪罪于他,愿意抗下罪名……
宁安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同时有些疑惑。
让自己生气的,会担心自己的态度,但是又不怕自己怪罪于他,愿意扛下来,这法智到底做了什么事?
如今的大宁,能让自己生气的事情,那得多严重?
若是这般严重,那管仲他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这事有古怪。
宁安有些好奇,嘴里道“大师不必担心,你我相识许久,这其中的情谊并非一般君臣可比,你尽管说出来,只要不是危害我大宁的事,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法智见宁安这般说,连忙道“天帝放心,虽然贫僧愚笨,但是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大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