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杨哥的课，你上周的招数练熟了没？”体育优等生挑衅地问秦小枫。

搏击俱乐部正月十八准时开业，杨三江真的兑现承诺，给菜鸟们不分性别地开了个防身术班。金泰宏和牛大力感激涕零之余投桃报李，牺牲午休时间，站在附近几座大楼门口发传单。牛大力舌灿莲花，金泰宏风度翩翩地行礼如仪，倒是珠联璧合的一对销售搭档，说服力和感染力双双爆棚，居然吸引到众多弱不禁风的男女菜鸟们，第一个班很快满额。俱乐部的李总路过，围观了他们的全套揽客表演，还被塞了一张传单，并得到牛大力“您去俱乐部报杨老师的名字给您打九折包教包会学不会退款三个月以后您就可以凭一己之力赤手空拳勇斗歹徒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承诺。李总乐不可支，一路笑回俱乐部，表示这俩小家伙的课程终身免费。

秦小枫有些苦恼“我练了的，每次我都练得很熟。可是上次杨哥说我没有战斗意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程文萱充满优越感地拍拍她“待会儿上课前咱们再练练吧。作为本班级第一打手，我理解杨哥是叫你凶一点儿。”

“嗯嗯，”秦小枫酝酿出一副凶恶的样子，眼睛奸诈地骨碌碌转，露出几颗小牙齿“这样吗？”

“嗯，吓屎我了。你还得随身带上手电筒把自己照着，免得歹徒看不清你的表情，白瞎了。”

她俩走到学校，见赵长风、林文珩和李秘书在大门口抽烟。林文珩问程文萱，定制课程是找她还是找校长，他们公司市场部要给几个有钱有闲的大客户们凑趣，想做一个主题读书加上旅游的课程，例如选一本有趣的，开个英国文学班，几个月后再来一次英国读书之旅，租个古堡读结尾部分，说白了是陪阔佬玩情调。程文萱略一琢磨就意识到是个好主意，很积极地约林文珩一起去跟校长商量。

秦小枫见他们谈得起劲，便想先进去，被赵长风叫住了。

“千枝，姨姨马上下来，我们要陪她去庙里，今天观世音菩萨生日。千枝一起去好不好？”

“哦，真的呢。我忘记了，而且今天还动了荤腥。”秦小枫有点懊悔。“我不去了。其实自从我大姨去世以后，我就不怎么去了。原来是得陪她，庙里门槛多，她又起起伏伏地拜，没人看着不放心。”

赵长风不死心，继续软语游说“不远的，就在二桥头附近，开车二十分钟，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了，遥空一拜，心到神知。”

李秘书见秦小枫不松口，很自然地接上了“都是华姨的意思，刚才她还催我们给您打电话问问呢，赵总给应付过去了。华姨一直不肯回首都，说现在不担心赵总了，就是还有点放心不下秦总；可又尊重您的意思，您不想上去聊天，她轻易不愿意打扰您，每天这样远远看着也行。”

说得好！赵长风在心里喝了一声彩，这个月奖金必须得多多地发。

秦小枫不接这个茬，她微微垂着头，一言不发，灵巧地绕过他们进了学校。

赵长风不以为意，他已经从刚开始的慌乱中定下神来，现在是心定神闲，稳扎稳打，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他就不相信，他打心眼儿里不相信千枝会真地不要他了。急什么，他才不着急呢。跟过去那音讯全无的几年相比，他觉得已经是幸福无比了。不堪回首啊，但是，菩萨保佑，都过去了，以后只会一天天地好起来。就冲着这个他今天也得去给菩萨上一炷香。他现在楼上楼下地守着，千枝的住处也有专业人士蹲守，不为别的，主要是不敢让她再脱出视线，他实在是被弄怕了，不能冒一点风险。他对李秘书挑了下眉毛，李秘书马上跟进学校去了。这两天秦小枫的脸色又不咋地，李秘书必须得去问个明白，秦小枫对他一直还是挺客气的，一般都有问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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