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皇帝自作主张,他两位舅舅不至于被捧得那么高,凭他们的实力,当上羽林卫统领不成问题。
钟鹤鸣眉头紧锁:“那可是你亲舅舅,你当真不管?!”
萧锦佑示意他稍安勿躁:“咱们去书房详谈,总之舅舅不必忧心我的人生大事,我有要事与舅舅商谈。”
钟鹤鸣倒要看看他在卖什么关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安王置两位舅舅的死活不顾,那是他亲兄长。
才进书房,钟鹤鸣就迫不及待:“你快与我说说是什么意思,我可跟你讲。今日我遇到曾家的嫡长孙曾无言,如今连小小商贾都不将你放在眼里,你可要好好谋算。”
萧锦佑不紧不慢坐下:“曾家?那不是早就投奔了五皇子,自然不会与我为伍。”
钟鹤鸣大惊失色:“什么?!你早就知道?”
要说曾家倒不是什么香饽饽,关键是有钱啊!
即便是皇子,没被分出来开府之前,手上能有多少银子?而想要谋算事业,那不就得靠白花花的银子打底。
五皇子平日不显山水,竟然拉拢到了曾家。
萧锦佑又给了他重重一击:“宝珠阁就是曾家和五皇弟外祖家合伙开办的产业,若是背后没有靠山,又怎会开遍大江南北。”
钟鹤鸣彻底丧气:“照你所说,你那五弟怕不是能成事。”
萧锦佑这才开始进入正题:“非也,太子之位只会落到最后平平无奇且不争不抢的那位身上。”
钟鹤鸣困惑不解:“谁?宫里还有这号人物?”
萧锦佑笑了笑:“舅舅都想不到的人,皇城岂不是更没人注意他。”
宁帝一共有过两位皇后,第一位皇后是他的发妻,只诞下两位公主,谥号为宁怀皇后;第二位是萧锦佑的母妃良妃,谥号宁宓皇后。
宁怀皇后生前抚养过一位皇子,那时陛下尚未登基,大皇子是太子府一位侍妾所生。宁怀皇后病逝后,侍妾与大皇子不知何故搬去皇家祠堂礼佛,至今没有消息。
以往萧锦佑并不会注意到大皇子,毕竟主动退出权利角逐,谁都不会把他放到眼里。
按照如今那些皇子你死我活的斗法,若是他没察觉,说不定大皇子能当上赢家。既然想分一杯羹,就别想再独善其身。
萧锦佑挑着跟舅舅讲了利害关系:“如今舅舅在边关,挣回来的是实打实的军功。即便陛下不待见我,有那么多朝臣见证,他心里再憋屈都得给舅舅论功封赏。”
自古君王无情,没有实权的赏赐随时都有可能收回,舅舅的职位不就是前车之鉴。
“与其在皇城做没有实权、受人白眼的将军,不如亲自去边关把这个位子拿回来。”
“难道小舅舅认为大舅和二舅能力不够?”
“去去去,又想坑我,小爷不上你的当。”钟鹤鸣恢复以往的吊儿郎当。
他翘着二郎腿:“那你说说看,如今这个局势咱们怎么办?你这里是指望不上了,出了这琼州府城简直是不毛之地。你都不知道,我一路过来看到那些百姓食不果腹,穿着破破烂烂,还以为是遇到了流民。”
萧锦佑来琼州的时间并不长,他来琼州的路上很长时间都在高烧昏睡,也因此没见过出城后的琼州有多么贫穷。
要不是乔尔雅穿越过来后给他退烧,他都不可能今天起床下地。
“我这里需要人手,舅舅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钟鹤鸣面色为难:“你想要什么人手?我不一定能保证给你带来,只能看找到什么。”
萧锦佑只能拿出定心针:“舅舅,待会儿一起吃饭吧,我想把乔姑娘介绍给你。”
“你小子,我在跟你谈正事,你能不能把儿女情长放一边去。”他这次上岛连舒娘都没带,恨不得早点回去呢。
“舅舅,我在跟你商谈正事。你不是带着神医来么,怎么就没发觉我为何能下地?”
钟鹤鸣不屑一顾:“肯定是福禄那老家伙夸大其词,吓得我真以为你要不行了,跑死两匹马才把神医找到。”
萧锦佑正色道:“福禄没有夸大,当时我确实病入膏肓。若不是乔姑娘,我如今还在重病缠身。”
钟鹤鸣坐直身体:“真那么严重?”
“我不会那这种事跟舅舅开玩笑,确实是乔姑娘的药治好了我。”
钟鹤鸣一拍额头:“先前是我狭隘了,竟想让乔姑娘受委屈。若她医术堪比神医,这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属。”
“舅舅,我与乔姑娘目前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单方面爱慕她。乔姑娘不仅医术了得,她更有经商才能。若你能帮忙找到帮手,不出两年,我保证你连曾家都不放在眼里。”
萧锦佑语气狂妄,源于他对乔尔雅的百分百信任。
他知道舅舅想利用他的婚事拉拢盟友,之所以没有激烈反抗是因为他明白若不是走投无路舅舅不会想到这个办法。而这个办法不一定是舅舅想到,很有可能是外祖家里的长辈,舅舅只是帮忙传话。
他不会卑劣到利用女子婚姻完成自己的大事。他知道舅舅两边为难,所以才用迂回的方法说服舅舅放弃,把舅舅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外祖一家被发配回祖籍,想伸手管到他这里只有小舅舅能充当耳目,他只需拉拢到小舅舅就能杜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