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终于问候这位爷了,这几天她没少从我们这儿辗转打探你的消息。”
“哦?”江焯嘴角弯了弯,似乎心情还不错。
刚走出校门,一个女人从黑色轿车上下来,大步流星朝他走来。
江焯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一瞬间凝滞。
温暖校门口的小推车摊位边,买了一碗香喷喷的孜然土豆,大快朵颐。
对面的校门口,她看到了江焯。
他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衣领敞开着,视线低敛,冷冷淡淡。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站在他前面,穿着一字裙的职业装,头发微卷,精致的妆容让她显得明艳动人。
从长相上来看,温暖大概也能推断她的身份,毕竟她和江焯,掷色七八分的相似。
她很漂亮,是那种能让人产生欲望的美,江焯显然也是继承了她的漂亮和性感,尤其是那双轮廓饱满的桃花眼,太招惹了!
温暖身边,方哲翰不知何时出现了,手里端着一盒孜然土豆,喃喃道:“我去,江焯他妈也太好看了吧!”
温暖睨了方哲翰一眼:“你这是夸他妈还是在夸他呢?”
方哲翰摸摸下颌:“都是一个意思。”
就在温暖和方哲翰用一种羡慕嫉妒又色眯眯的眼神视jian江焯的时候,意外忽然发生了,江焯母亲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江焯的脸上。
“啪”的一巴掌,清晰可闻,连马路对面的温暖都听到了。
她惊愕地咬下脆脆的土豆锅巴,忘了吞咽。
周围同学纷纷停下了步伐,目瞪口呆地望着江焯和他母亲,江焯居然挨打了?!
江焯的脸微微测了测,刘海挡住了眼睛,表情淡漠,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温暖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刺痛了。
江焯这人,表情不算太多,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冰冰的,有时候也会笑,笑起来明澈动人,像个孩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江焯那样子笑过,满眼荒凉。
十倍放大的痛感,不仅仅是身体吧。
“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太不给面子了吧!”
吃瓜群众方哲翰都有些为江焯打抱不平。
身边有五班的同学说:“江焯下午被班主任请喝茶,班主任还给他妈打了电话。”
温暖知道江焯和他母亲之间的不平静,那些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让他们几乎已经形同陌路。
江婕憎恶地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狠声道:“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你丢的是整个江家的脸。”
江焯缓缓抬起眸子,睫毛很长,他冷笑:“我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还能丢着江家的脸,妈,你未免高看你儿子了。”
江婕听到这个称呼,一瞬间脸色无比惨白:“别叫我妈,你不是我儿子,永远不是!”
说完,她气急败坏扬起手,眼看着又是一巴掌要落下来。
不过,她的手腕被人捏住了。
江婕转过身,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神情寡淡。
“不准打他。”
温暖表情很冷,声音更冷,简简单单四个字,颇有威慑力。
江焯抬眸看了温暖一眼,心脏莫名多跳了一下。
江婕用力挣扎,她倒是也没用力,但是江婕就是无论如何都挣不开。
“你你谁啊!”
温暖轻挑地抬了抬下颌,用眼神指了指江焯:“他朋友。”
江婕手腕被她攥得有点疼了,望了温暖一眼,又看看江焯,想起了班主任电话里对她说的那些话,顿时五雷轰顶般――
“你知道他有多恶心吗!”江婕气急之下,口不择言道:“你最好离他远点,被他沾染上你这辈子名誉就毁了。”
温暖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父母对别家小孩说这样的话,她一点都不考虑江焯听了这些话,心里会痛吗。
“听说你家世清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少跟他纠缠不清”
话音未落,她便被温暖攥疼了,疼得身子微屈了屈。
温暖用力攥着她的手腕,眼神很冷,嗓音很沉:“永远,不要用那两个字,形容他。”
恶心这两个字,谁敢再说第二次,她一定扒了他的皮!
江婕毫无反抗之力,连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胀红,明显很难受。
“温寒。”身后男人嗓音低醇,唤了她一声。
温暖用力扔开了她的手,江婕整个身子往侧边偏了偏,险些摔跤。
江婕稳住身子,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因为极度愤怒的表情,而变得有些狰狞――
“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
江焯平静地看着她,原本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意,现在也烟消云散了――
“因为好玩啊。”
说出这话,他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温暖知道,江焯说这些话,只是气话,但江婕似乎当真了。
她宛如行尸走肉般、愣愣地后退了几步,指着他,情绪激动地对周围人说:“你们看到了,他就是个恶魔!你们离他远点,不然有天也会被他害死的!”
周围同学低声。
温暖却往江焯身边站近了些,她目光下移,能看到江焯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
“妈,既然来都来了,给点生活费呗。”江焯故作轻松,笑着说:“省得我回去问外公要。”
江婕从包里摸出一沓现金,用力摔在江焯的脸上――
“拿去啊,都给你!只要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离开,坐上了街边的黑色轿车,轿车伴着她的愤怒,呼啸离开。
江焯伤脑筋地揉揉鼻子,回头睨了温暖一眼:“我妈有点神经质。”
温暖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阵风过,地上的纸币被风吹得四散纷飞,周围有好些同学暗搓搓开始捡钱,温暖招呼住他们――
“干嘛干嘛!钱这么好捡啊!还来!”
“大佬还站这儿呢!你们好意思么。”
“风吹来的就是你们的啦?”
“喂,小子,你还藏了一张吧。”
温暖终于将被风吹散的纸币原数不动地要了回来,回过头,江焯却踱着步子离开了。
方哲翰看着她手里这沓钱,摸着下颌,镇定地分析:“这钱,十有□□他是唾弃的,不如咱们帮他分担了这份痛苦。”
说着他的手就摸过来了:“见者有份的哈。”
温暖一巴掌拍他手背上,咬牙切齿说:“你还真是心地善良啊!”
方哲翰疼得呲牙:“寒哥,你真的变了!”
温暖将钱装进包里,赶紧追上江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