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卿所料不差,出了这档子事左夫人也没留多久就带着她侄子走了,人走后骆文就大发雷霆,要拿着戒尺打骆如烟。
骆如烟就在一边儿直哭,而后赶去的宋元春也拦着骆文,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一番求情,要他听骆如烟的辩白,这一辩白就将骆卿和骆如兰给抖搂了出来。
一边儿的宋玉静听了,又是好一场发火,但耐不住骆文的心是偏的,当下就找人去寻骆卿和骆如兰了。
骆卿和骆如兰甫一踏进厅内就听得一道柔柔弱弱的哭声传来,是颇为委屈,好不可怜,还有另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安慰着她。
骆如兰不用猜就知晓是宋元春母女,是听得心烦:“你自己犯了错你还有脸哭啊?”
骆文一听这风凉话更气,拿着戒尺敲了敲一边儿的桌子。
“怎么?你们是都要造反吗?是不是你……”他拿戒尺指着骆如兰和骆卿,“你们……还不快来跪下认错?”
骆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反倒是骆如兰,噘着嘴,不甘不愿道:“凭什么要我们跪?是她犯了错!”
骆文又是一戒尺打在桌上:“要是此事与你无关你是怎么晓得烟儿犯了错的?”
骆如兰被骆文吼得一愣,看了自家母亲一眼,又看了跪下来的骆卿一眼,咬咬唇道:“府中还有谁不知道吗?”
说着,她就跪了下来。
还别说,谁不晓得这骆如兰最是说话没个遮掩,骆文当下也没再多怀疑,只问道:“说,是不是你们将你们三姐姐给推倒的?”
骆如兰摇头道:“爹爹,您不能听信骆如烟的一面之词啊,我和五妹妹可没有。”
骆如烟本是窝在宋元春怀里哭着的,见骆如兰矢口否认,也按捺不住了:“四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将我推到了,害得我撞到了屏风,还……还害得父亲丢了颜面……”
“这是我丢颜面的事儿吗?”提及此骆文就是一肚子火,“那左夫人带自己侄子来是何意思你们不知道吗?左其年纪轻轻就做了六品校尉,是靠他一双手打出来的,很有前途,我就想着能为你们姐妹物色物色,结果都被你们给毁了!”
宋玉静见自家女儿很不服气地跪在那里,知晓理儿在自己这边,假咳一声后道:“小五,你来说说,你们来了前厅吗?”
骆文瞟了眼宋玉静,也跟着宋玉静坐到了上首,等着骆卿回话。
骆卿恭敬答道:“回母亲,四姐姐和我方才本是想来前厅的,但……”
“看吧,她承认了!”骆如烟不让骆卿将话说完,她现今是恨极了骆卿,都怪她,要不是她,自己能丢这么大的脸吗?
宋玉静一拍桌子:“还有没有规矩了?主母在问话哪轮得到你插嘴了?”
骆如烟还欲辩驳什么却是被宋元春阻了,她只好将气儿给吞进肚里。
宋玉静挑了挑下巴:“小五,你接着说。”
骆卿恭敬道:“但四姐姐和我到底是念着父亲母亲的教诲没有进得前厅,又转道回去了。”
“你们骗人!”向来都是她冤枉人,哪里有她骆如烟被冤枉的?她还从没吃过这个亏!
骆如兰跪得直直的,讥讽道:“有些人啊,最爱装柔弱、卖乖,如今这些也都是没用咯,犯了错还是快快认错得好。”
骆文瞪了眼骆如兰,而后看着骆如烟,训道:“你还不认错?”
“爹爹,爹爹……”骆如烟又哭了起来,“她们……她们定然是怕被你罚,这才瞒着……撒谎骗您……”
宋元春也在一边儿求道:“主君,您是知道的啊,我们的烟儿最是乖巧懂事、知礼守礼,是断断不会做出这等事的啊。”
骆卿在一边儿听着宋元春和骆如烟的哭求心头是毫无波澜,她知晓,骆如烟是改不了了,她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但她还是要害她,那她只有反击了。
宋玉静一拍桌子:“你们母子是够了!主君,你还要包庇骆如烟吗?她已然被教成这样,你还不好生管管?”
骆文知晓宋玉静心中一直对他偏心宋元春母子不满,况此事确实非同小可,当下便对着骆如烟道:“手伸出来!”
骆如烟看着骆文手中的戒尺分外害怕,摇着头直往宋元春怀里躲,宋元春也紧紧抱着她,嘴里还向骆文求道:“主君,烟儿这回只是不小心犯了个错,您就手下留情,扰了她吧。再不济,都是我的错,我没教好她,我来替她受好了。”
宋玉静也是做母亲的,知晓怎样才最是戳心,坐在上首讥笑道:“你替她受?你难不成能替她受一辈子?往后她若是嫁出去了该当如何?还要带着你去不成?”
骆文听了这话,狠了狠心,还是让骆如烟将手拿出来打了她十戒尺。
骆卿心头暗自发笑,她这父亲的父爱大抵只给了骆如烟吧,这十戒尺除了前五戒尺是真的狠心打了,后面却是全然收着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