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嘴上却说:“没事就是没事,专心看吧,你妹妹也是,成日里就知道出风头!不会骑马瞎凑什么热闹,你也不会骑,给我安分点啊。”
骆文很少这样对骆如烟说话,想着这一切都是因着骆卿,她更是恨得牙痒痒,但面上还是乖乖巧巧委委屈屈地点了头。
成景同骆卿之间隔了两个人,他也不好牵着马踱到她身后去,只能满眼忧心地瞧着。
其实他第一场拔了头筹,第二场是不打算下场的,只是见得骆卿想要这株血滴泪,他想要替她赢回来。
何况……
他眉头蹙得死紧,捏着缰绳的手指节泛白。
何况这人分明是不会骑马的,却还妄图逞能!
骆卿双手捏着马缰,是给自己手绕了一圈,不自觉地又绕了一圈,是生怕自己抓不住马缰待会儿从马背上掉下去。
舒以歌瞧着她,不无担忧道:“如卿,你没有学过骑马,还是下去吧,我定会尽力为你赢回这株血滴泪的。”
骆卿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想要的,合该我自己去拼。”
没道理她想要的东西让旁人不顾危险地替自己去争取!
“可你……”舒以歌看了眼骆卿额上争先恐后跑出来的汗水,道,“可你已经出了一头的汗了。”
这时候,锣鼓响起,骆卿耳中一阵嗡鸣,然后一勒缰绳,马儿就往前跑去,惹得她向后仰去。
因着她双手捏住缰绳的,身子好险又稳了回去,可马儿往前的速度却是慢了下来。
她很是慌张,怎样驱赶马儿都不走,她看了眼前面的人,只需一扬马鞭就可以了,可她怕自己单一只手拉住缰绳自己会摔下去。
她看着一个个人纷纷掠过她,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她心头更是焦急,偏这时候马儿干脆不走了,就在原地打着转。
舒以歌见状,就要停下来等她,被她给催促着往前了。
成景也发觉她没跟上来了,立时呵住了马儿,调转马头,驱马到了她身侧。
“你这样很危险,还是快快下马回去吧。”
骆卿不喜成景,甚而有些讨厌他,恨恨瞪了他一眼,一咬牙,一甩马鞭,马儿重新往前奔去了。
她吓得又双手抓住马缰,险险稳住身形,成景见了,很是着急,飞快赶上了她,一手伸出去要拉她,劝道:“你别逞能了,快把手给我,我将你送回去。”
骆卿很是执拗,就是不将手给他:“不要,我一定要赢得那盆血滴泪。”
成景没法子理解骆卿的想法:“一盆花比命重要?”
骆卿拉着缰绳的手已经被磨出血来了,生疼生疼的,可她顾不上那些了,甚而还又用马鞭打了马背一下。
她发现,马儿初初跑起来的时候人会因着马儿快速往前跑而往后一仰,可稳住身形后就好了很多,比在原地打圈更不易掉下去。
可她不敢想的是,若是掉下去也比在原地打圈伤得重得多,甚而丢掉命。
成景见劝不住,只得道:“要不你在这边等我,我去给你赢这盆花回来好吗?”
骆卿只一心往前,冷冷道:“我再也不要信你了!”
说着,一甩马鞭,她又往前奔去了,甚而掠过了舒以歌。
成景着急,又追上了她,只得教她一些骑马的窍门:“你双腿夹紧马肚,躬下身子,顺着马儿往前低伏。”
骆卿也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虽说不喜成景吧,但也照做了,果然是好了很多。
可就在这时候,前面爆发一阵欢呼声,原是能瞧见红绣球了。
骆卿更是着急了,她耐不住了,想了想,去摸头上的发钗,摸到了言淮送她的那一支,掠过,又摸到了一支更小的珠花,她将珠花从发髻上取下来,抿了抿唇,狠下心来,一只手往后,在马背上一扎!
马儿受惊,嘶鸣狂奔。
成景见状,大骇:“骆卿!”
在骆卿骑着马离开后长庚就回身去寻了一匹马来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这会子眼见着她的马儿失控了忙驱马上前打算阻她。
可受惊的马儿再温顺这会子也是急了眼,直直往前冲,他一时半刻根本赶不上。
而骆卿也没有要马儿停下来的意思,这时候她已经扔了手中珠花和马鞭,只顾着紧紧拉着马缰,压低身子,往前面树桩上挂着的红绣球奔去。
因着她的马儿受惊,许多人都避让着她,她立时冲到了最前面,然后微微一侧身可算是将红绣球给扯到了怀里。
只是这一侧身,她稳不住身子,发狂的马儿又还在往前奔着,直直将她摔落了下去,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放开怀中抱着的红绣球。
诸人大惊:“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