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静一听了骆如兰说的话,当下就怒了。
“我们这边厢不想将她推入火坑,她倒好,自己想往火坑里跳!她以为那忠义伯府是那么好进的?亏得她想得出来,忠义伯年岁可以当他爹了!”
“就是!”
骆如兰附和道。
骆卿坐在一边儿没说什么,只等着宋玉静冷静下来。
“不行,等主君散值回来我定要好生同他说说,让他瞧瞧,自己这么多年宠了个什么玩意儿!”
宋玉静好歹做了骆文枕边人这么多年,还是晓得一些他的心思的,知晓他还未放弃将宋元春给接回府的打算。
“我倒要瞧瞧,主君还如何腆着脸将那狐狸精给接回来!”
若宋玉静直接将此事给捅到骆文面前去了,是一点确切证据也无,只怕事情要糟,反而会让骆文觉着她是还不打算放过宋元春,又将宋元春推上了有利的位置。
她正琢磨着自己要如何不动声色地劝说宋玉静放弃这个想法,待明儿看看情形再说,宋玉静身边的魏妈妈倒是先开了口。
“不可啊主母。”魏妈妈条分缕析地劝道,“主君知晓您看不上春姨娘,要是您去同主君说了此事,到时候主君问起,您说是四姑娘瞧见的,只怕他不会相信的,还会同您产生咀唔。”
骆卿趁势开口道:“是啊母亲,我当初……您也瞧见了,父亲现今已颇为不喜我了。不若再等等。”
宋玉静想了想:“小五啊,你可有什么法子?”
既问起她了,骆卿也不扭捏,直言道:“母亲,小五蠢笨,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就觉着该等等,看看明儿陈媒婆如何说,与其您直接与父亲说,还不若引着他让他自己发觉。”
她又摇头苦笑道:“之前就是小五做事冲动过激,倒平白惹了父亲不快。”
骆卿此言一出,宋玉静更觉她说得有理,点头应下了:“那且等等吧,等明儿,等主君坚决不将她嫁给忠义伯,看她作何打算,又出个什么幺蛾子!”
待骆文散值归来,宋玉静果真耐住了性子没将骆如烟的事儿说出来,只说了陈媒婆不愿放弃,明儿还会来。
朝中这几日是愈发忙碌了,他连着两日晚归,原以为明儿能好生歇上一日,没想到还要被陈媒婆烦,免不得说了宋玉静一句。
“真是的,这点事都办不好。”
要是以往宋玉静定然早跟骆文闹将起来了,但她想着自己握着的宋元春母女的把柄,想着当骆文得知这一切后的模样,她就心情颇好地不打算同骆文计较了。
陈媒婆于这门亲事似是志在必得,翌日一早又扭着她那水桶腰一摇一晃地赶到了骆府。
骆卿理所当然地又被骆如兰拉来听了墙角。
前面还是那些冗长客套话,骆如兰听得没趣儿,骆卿耐性好些,是一字一句听着的,只觉跟话本子上讲的好像不大一样。
不得不说,这世人大多如此,饶是私底下再恼火,见了人面上还是得笑眯眯地招呼着。
这不,骆文昨儿说得那般豪气干云,说自己今儿四两拨千斤地就能将陈媒婆给打发了,没成想他倒是被伶牙俐齿的陈媒婆给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点头称是。
没法子,谁叫陈媒婆句句不离忠义伯的好,他总不能说忠义伯不好吧,只好点头附和。
最后,骆文也像昨儿的宋玉静一般,不堪其扰,抛却风度,硬着头皮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话头。
然后他给宋玉静使了个眼色,宋玉静了然,虽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
“陈媒婆,我们都知晓你的意思,但还望你替我们多谢忠义伯对我们家三姑娘的厚爱,这事儿还是就此作罢吧。”
这话比昨儿都说得直白。
但陈媒婆是铁了心不放弃,闷了口茶,又连珠炮似地说了起来。
骆文面色是分外难看,倒是宋玉静,比起昨儿自若很多。
这不,陈媒婆见骆文恹恹地,就转道对宋玉静说了起来,宋玉静可是记着昨儿骆卿同她说的,明里暗里一直拒着。
骆如兰在屏风后不禁骄傲地扬了扬头:“我娘这会子是有底气了。”
骆卿失笑,可不是。
就在这时候,被骆卿派出去盯着如春园的红梅来了。
还不及骆卿发问,骆如兰就耐不住了,连忙问道:“快说,怎么样了?如春园的有什么动静?”
红梅低声回道:“三姑娘好似耐不住了,到这边儿来了。”
骆如兰就差拍掌叫好,可幸被骆卿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骆如兰对骆卿讨好地笑了笑,道:“这骆如烟要狗急跳墙了,我这不兴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