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再给骆卿防护得好她第二日还是发热了,偏生朝中也不太平,这几日端亲王和定国公那边更是蠢蠢欲动,陪着骆卿用过了晌午饭,他是不得不进宫了。
进得宫后他径直去寻了皇上,就见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他同皇上行了一礼,待得皇上赐座他才在一边儿施施然坐下。
“再过两月太后大寿,如今旱灾已稳定,外患也除了,太后大寿必然大办。”
皇上停笔,一双锐眼直直射向言淮。
“怡亲王的意思是他们打算在那时候动手?”
言淮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沉默半晌,皇上道:“明儿早朝朕会派你去京郊练兵,定国公他们势必是不会让你去的。”
言淮会意:“让陈诺去吧。”
陈诺是当初言淮麾下的一员大将,后来言淮归野,陈诺被定国公一派打压,自此也沉寂了,但在军中权威还是有些的,毕竟这些年他还是在军中混着的。
明儿皇上提出让言淮前去练兵,定国公一派的人定然是不许的,他再顺势提出陈诺,退而求其次,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翌日一早,朝堂上便是剑拔弩张之势,不过就言淮要去京郊练兵之事皇上一再坚持,定国公一派一再阻挠,最后为了全彼此的体面,在皇上提出让陈诺去的时候定国公也没有再多加阻拦,此事也算是就此落下帷幕。
骆卿这场病断断续续发了半个月,好容易才好了,骆府却是递了消息来,说是骆老太太想她了。
其实不是骆老太太想她了,只是骆府有人想见她。
骆卿想得明白,可既然娘家人来请他,她再不愿也是要回去的,不然说不过去。
回得骆府后,骆卿先是去见过了骆老太太这才往花厅去拜见骆文和宋玉静,没成想骆如烟和宋元春都在。
细想想,她又觉着理所当然,骆如烟失了孩子定然会借机回娘家卖卖惨,只可惜自己这厢要好人没好报了。
她面上带笑,上前道:“父亲、母亲。”
骆文没应她,她也没说什么,还是笑眯眯地站在那里,倒是宋玉静,朝骆卿一笑,然后悄悄地碰了碰骆文的手臂,偏他没理她,她只好兀自打起了圆场。
“哎呀,好久没见你,快坐,别站着呢。”
“好。”骆卿边应着边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宋玉静下首的位置,好似这才瞧见了骆如烟般,道,“三姐姐也回来了啊。”
骆文听得这话,直接一拍桌子。
“你还有脸说!”
“你说什么呢。”宋玉静拼命给骆文使眼色,又对骆卿好一番嘘寒问暖,“听说你前段日子生病了,现今可好了?”
“母亲放心,不过是偶感风寒,无大碍的。”
宋玉静对骆卿不算多好,但骆如兰和骆阳明待她好啊,看在他们的面儿上她向来待宋玉静也是敬重的。
“没大碍便好,没大碍便好。”
宋玉静笑眯眯道,偏骆文还不消停。
“她是没事了,可苦了她姐姐了!”
骆卿抬眼看向骆文。
“那照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最好也出点事才好咯?”
骆文被骆卿这话一噎,是半晌没说出话来,倒是宋元春开了口。
“骆卿,你现今是王妃了,可烟儿好歹是你亲姐姐吧?你何苦如此害她?还有你父亲,你竟是对他半点敬重也无!”
骆卿面上笑意荡然无存,一双眼逼视着宋元春,冷冷道:“宋元春,你算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下人开口的理儿?”
对于宋元春这点小伎俩,她是摸得透透的,可她现今已不用隐忍,当下朝身后的素素使了个眼色。
素素可不是青杏和红梅,她是在深宫待了多年的,深宫中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可比后宅要激烈得多,整人的手段也是见多了,她身上的气势自也比青杏和红梅强多了。
骆卿给她的眼色她立时会意,上前就对着坐在骆如烟旁边的宋元春一巴掌,惊得屋内诸人大呼。
在诸人愣神的当口,骆卿接着道:“我倒是想问问,我怎么害三姐姐了?那婆子是我找来的吗?我本不想同三姐姐多说话她何苦又不依不饶地来拉我?现如今好了,来怪我?你们倒真是可笑至极!”
宋元春好容易回过神来了,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脸颊,一手指着骆卿,颤着声儿道:“你……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主君,她打我……”
说着,她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骆如烟一边劝慰着宋元春,一边道:“骆卿,你不要欺人太甚了!”